靈,地靈靈……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天見可憐,這火苗總算是在張小寧求菩薩告奶奶的禱告之中跳了起來,也虧得巨池城產的火摺子質量不錯,待回去以後一定要多備幾個,用來防身。
將火苗越惹越旺,張小寧卻是將自己的袍子給脫了下來,見之動作齷蹉,王曉連忙一順手伸到了身後,本想找到自己的寶劍,卻是隻找到了一截木棍子。
然而王曉的這些動作他可是沒有看到,只見他大大方方的脫下長袍,隨後又將游龍槍長長的紮在了大樹之上。一陣風起,一道白布屏障便將兩人給隔了開來。尋些碎石一一壓好之後,他便對著那遠處而去,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道:“我再去找些柴禾來,你趕緊把衣服烤烤吧。我會一邊走一邊唱歌,放心吧,我張小寧可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年少輕狂探滄海,直道巫山不是雲。
醉夢仿聽濤海嘯,醒來不過明月天。
窗階新添霜浮色,淺淺餘韻繞畫廊。
枯木又逢春,秋時葉才生。
繁花惹蝶舞,枯木有蟲蠅。
可憐牆角木,籬笆泥巴。除了螞蟻,還是岣嶁。
年少當迎驚濤駭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年少又遇驚濤駭浪,一波雄似一波。
月落西山天漸起,窗前燭臺亦彷徨。
亂世顛亂亂事有,訕笑不語鬼停聲……
聲音冗長,飄飄蕩蕩,似那啞了嗓子的夜鶯,嘀嘀咕咕啼叫個沒完沒了。
王曉坐在火邊已是良久,這良久的時間那張小寧不僅沒有回來,反而還越走越遠。他不會冷嗎?抱著自己雙膝顫抖不已的王曉無緣無故的想著。
她應該是要恨他的,即使不恨他也應該是要生氣的。但是她並沒有恨他,心裡對他也沒有一絲絲生氣的意思。
王曉很是奇怪,不僅如此,心裡也是亂亂的。腦子裡只要一想起他,或是他的名字,或是眼前這一件髒兮兮的大白袍子,那臉就會莫名其妙的一陣又一陣的發紅,一陣又一陣的發熱。
“我這是怎麼了?”
王曉喃喃著,她伸手扒拉了幾下柴火。手指使勁的抓著那根燒得只剩下半截的木棍。
她的手指因為使力而變得發白,“喀嚓!”終於,那瘦弱的半截木棍在她的手中又變成了兩截。然後她站了起來,這木棍的折斷就好像是對於她自己心中的肯定與下定決心的儀式。
“我總該是要回去的,可是……我什麼時候才會再來這巨池城,我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他……”
她又蹲了下去,半晌之後她又站了起來。
“張小寧,你會怪我嗎?我不知道我對你是個什麼感覺,我也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感覺。那麼,我們打一個賭如何,我賭你一定會來找我……”
張小寧已走了很遠,遠到他自己都覺得太遠了。
“差不多了吧?”
他輕輕的蹲了下來,一伸手卻是摸起了剛才被打得不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