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淚就如斷流的溪水一般,再也止之不住。
“師……前輩,前輩……張小寧混蛋,張小寧對不住您……”
“孩子,別哭。老夫不礙事,來,扶我起來,咱們回家。”
張小寧將孫國風扶坐起來,卻是背上了他。一出門就對著翠菸酒樓急去。說也奇怪,這孫國風大刀狂蕩,身子骨卻輕得像是一隻水罐一樣,揹著他急急而馳,張小寧一點都沒有感覺費力。
很快回到翠菸酒樓,張小寧又託付小二哥去幫他尋找郎中。郎中來時也只是飛快畫下一道鬼符一樣的跌打損傷的藥方,然後吩咐休養生息。急急忙完一切,這天字第一號裡就只剩下了趴在床上的孫國風和直立立跪在地上的張小寧。
張小寧一直在思考,孫國風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情。區區三十兩對於他孫國風來說估計還抵不上是九牛一毛,轉念一想,孫國風乃是故意用這件事情來教育自己,想通此處,他跪在這地上不僅是悔恨交加,而且真心實意。
“小寧,起來!”
“我不起,我對不起前輩,辜負了前輩!”
“你如何對不起我了,如何辜負我了?”
“小寧不應該去賭錢,害得前輩受了這麼重的傷。”
“嘿嘿,傻小子,常言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小酒怡情,大酒傷神。這小賭大賭都是賭,小酒大酒亦是酒。賭錢就如同喝酒一樣,可以有,可以沒有,但是要取得適量,不可爛賭爛醉沉迷其中。”
“前輩,不管如何,張小寧決定從今往後都不再去賭了。”
“哦?”
“我張小寧今日在孫前輩面前發下毒誓,從今往後倘若再碰賭桌,天地不容,人神共誅!”
“哈哈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孫某人可不曾逼迫你分毫啊!”
“這都是張小寧自願的!”
發生這麼一個小曲折之後,張小寧更加尊崇了孫國風的吩咐,每日裡刻苦用功。某一天經過那賭館時,卻發現那門口白生生的貼了兩張衙門的封條,看來是惡有惡報,又或是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此是小道後話,暫且不提。
一轉眼,已是半年。
這半年來張小寧別的沒有學會,跑路倒是厲害了許多。平日裡跑馬華關一個來回需要一整天,現在一個早上就能夠手到擒來。腳步一開,那叫做一個猶如乘雲駕霧。然而儘管他已經達到了當初孫國風的要求,但是孫國風除了還是叫他每天莫名其妙的奔跑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教。
一轉眼,陽光明媚的一天又來臨。
一大早,張小寧就端著一盆溫水站在翠菸酒樓天字第一號門口。因為他已經在翠菸酒樓的下房裡住了半年,這也是他從那次以後沒有再遲到的原因。
“咚咚咚。”
牙門三聲響,緊接著便是張小寧謙遜的問候:“前輩,水已打好,是否洗漱?”
話音方落,門即大開。印眼便是一襲紅衣,側容一看,兩鬢越漸花白。
“放那裡吧。”
“是!”
輕手輕腳放好臉盆,張小寧又轉身道:“孫前輩,我去馬華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