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準備將誰交給我?”
周通看著眼前兩波互相出賣的鹽商,眉眼之中沒有所謂的憤怒,只有幾分對於這些為了苟活連自己的盟友都能夠出賣的鹽商。
“他們~”
只是瞬間,這些鹽商的手指已經指向了自己的對手。
神奇的是,這些傢伙的手指指向的傢伙跟他們之前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還沒有等到周通發笑,這些鹽商已經開始互相指責起了跟他們自己不是一條心的盟友,開始謾罵他們的背叛。
只是,周通的狂笑聲打斷了他們的互相推諉。
“哈哈哈~”
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拭去那眉眼的淚珠之後,周通看向這些鹽商的眼神之中除了打土豪的熱望以外,還有幾分看丑角的驚訝。
“沒有想到你們這些傢伙每一個人都會有這麼高的丑角天賦,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咧開嘴巴,露出了那跟傳說之中佛陀具有的那代表著智慧的四十顆牙齒,近乎將自己的面孔近乎撕裂的笑容之上卻看不出所謂的佛性,只有那根植於他骨子裡面的兇狂。
“不用吵了,就憑藉你們逗笑了我,我準備聽從你們所有人的想法。”
周通還準備繼續說話,只是,已經意識到那周通身上那散發的殺氣愈發囂張兇狂的鹽商們已經蠢蠢欲動。
他們,感知到了這個漢子身上所散發的對於在場所有人無差別的殺意。
“我準備將你們所有人的性命都獻祭給這片浩蕩天地,以償你們身上那取自天地而不仁的孽債。”
周通根本沒有準備從法律之上去審判這些大老爺。
畢竟,在京城這麼多年的時間,對於京官的貪婪一清二楚的周通自然會下意識地將那些京官的貪婪遷移到此地的官員身上。
他,不信任所有官員,尤其在剛才周通才屠殺了好幾位官員的府邸。
周通甚至擔心在他將這些鹽商送進監牢的下一刻,那些傢伙已經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周通的面前,以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個身份安全地站在周通面前。
那麼,索幸全殺了,乾脆且輕鬆。
而且,就算這些傢伙沒有認罪,周通也已經聞到了這些傢伙身上那即便是在上好香囊香氣的遮掩之下依舊無法壓下的濃重血腥味。
這些鹽商的所謂樂善好施,慈眉善目,都是建立在了無數無辜之人的屍骸之上的。
只是,就在周通還在選擇獵物的時候,為首的四大鹽商已經悍然動手。
不過,他們沒有朝周通動手,而是朝著在場諸多鹽商動手。
“慎怡公,你!”
一位鹽商看著自己速來支援的會長悍然朝自己動手,在自己的胸膛被那老邁得跟枯柴沒有什麼區別的手臂洞穿的瞬間,眼神之中帶著幾分驚訝和不可思議。
這位剛剛還企圖利用氣勢壓過周通,但是發現沒有半點勝利的可能的胡公僅僅是一瞬就完成了從天下鹽商魁首到階下囚的身份轉換的心理建設。
“呵呵,小侯,你之前就曾說過要為老夫肝腦塗地,怎麼,你說的話不能夠應驗了?”
臉不紅,心不跳,完全不在意自己手下人的驚訝,已經完成了背叛的老人家將自己的手從被他稱為小侯的鹽商的懷裡將自己的手臂取出,順帶將侯姓鹽商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從他的胸膛取出。
咚~
咚~
跳動的心臟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從自己主人的胸腔之中被取出,仍不斷向著四周迸射著大量的鮮血。
只是,隨著鮮血的匱乏,本來就靠著鮮血不斷維持活性的心臟也失去了跳動的活力。
胡慎怡隨手將這顆心臟丟在地上,用腳碾了幾下之後,他來到了周通的面前,看著眼前這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鹽商自相殘殺的男人,單膝跪在了周通的面前。
“周大人,老朽願意以侯司這個小傢伙的全部身家以及他在海外的諸多船隊來換取老夫的一條性命,不知道周大人可否願意?”
說話之間,胡慎怡還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通此刻的表情。
這同樣是一次試探。
之前他們四大鹽商將手底下的這些小鹽商的性命口頭許給了周通的舉動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試探,只是,這種試探被周通輕而易舉地識破甚至直接引導那些平日仰仗他們鼻息過活的小鹽商生出了叛逆之心。
失敗!
既然空口無憑是無效的,那麼,他們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