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
相國府。
此刻,晨曦微露,一輪紅日緩緩從東方升起,將溫暖而柔和的光芒灑向大地。相國府內人聲鼎沸,喧鬧異常,家丁和侍女們正手忙腳亂地將一件件物品搬上馬車。他們或抬著沉重的箱子,或抱著包裹嚴實的錦緞,額頭已滲出汗珠,但仍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孟司溫和孟母早已梳洗完畢,身著華麗的服飾,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熱鬧的景象。他們的臉上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期待和不捨。
就在這時,孟皓清輕輕推開書房那扇雕花木門,與此同時,隔壁房間的寧陽也恰好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兩人目光交匯,瞬間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孟皓清微微頷首示意後,便轉身邁步離去。寧陽見狀,如同一個跟屁蟲緊緊跟隨其後。
不多時,他們一同來到了主院。當孟皓清望見院子中的這番繁忙場景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急切地詢問道:“父親、母親,這裡如此匆忙,究竟所為何事?”
孟司溫聞聲轉過頭來,瞧見自家兒子滿臉詫異之色,趕忙微笑著解釋道:“本想待出發前再告知於你,不想還是讓你提前知曉了。過會兒啊,我和邵凱會帶領一些家眷離開東都。”
孟皓清聽聞此言,臉色驟變,急忙追問道:“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孟司溫長嘆一口氣,緩聲道:“在大尉建立之初,我與邵凱曾在風環城的竹林深處購置了一座宅院。如今我倆皆已辭官歸隱,便想著前往那裡安享餘生。”
沒過多久,只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門被緩緩推開,邵凱帶領著他的一眾人馬魚貫而入。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事先約定好在此處一同從相國府啟程。
孟司溫目光溫和地看向站在面前的兒子孟皓清,緩聲道:“益合啊,如今的局勢想必你也看得清楚明白。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闖蕩了。從今往後,這相國府便改名為孟府吧,而這座府邸的主人便是你孟皓清。”
孟皓清聞言,眉頭微皺,面露擔憂之色,急忙開口道:“可是父親,您此番要帶著母親以及一些家眷上路,這一路上的安全可如何保障啊?”
話音未落,突然“哎呦”一聲慘叫響起。原來是孟皓清正說著話時,冷不防屁股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他疼得齜牙咧嘴,趕忙伸手捂住屁股,回頭一看,只見邵凱正面色陰沉地瞪著他。
邵凱冷哼一聲,沒好氣地道:“臭小子,你莫不是瞧不起老夫?雖說老夫年近六十,但你若不信,我只需三招之內便能將你輕易放倒!”說罷,還示威般地晃了晃拳頭。
孟皓清見狀,哪裡還敢多言,連忙陪起笑臉,連連點頭應和著。
這時,邵凱轉頭朝著送行的人群高喊一聲:“關治!”
隨著他的呼喊,送行隊伍中一名身材魁梧、氣宇軒昂的男子應聲而出。此人正是前將軍關治。只見他步伐矯健,快速走到邵凱身前,然後毫不猶豫地解下腰間懸掛的兵符,雙手恭敬地遞到了邵凱手中。
邵凱把兵符遞給孟皓清,同時說道:“這兵符乃是關治帳下的信物,其意義非凡,有此兵符,便能調遣關治麾下十萬英勇將士。你且收好,只要你心意已決,哪怕是持此兵符揮師攻打皇宮,亦無不可。”
孟皓清眼中滿是疑惑,他緩緩伸出手,接過兵符,那兵符在他手中似有千斤重。剛要開口詢問,邵凱彷彿知曉他的心思,緊接著說道:“自然,這是到了極端危急時刻才會動用的手段,我與你父親都已年邁,歲月在我們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跡,兩人年紀相加已近百歲,精力早已大不如前。這大尉之位的未來,終究是要交付到你們年輕人手中。你若想與崔炎抗衡,僅憑你那五千探清府的探子,無異於以卵擊石,根本無法與之匹敵,所以這兵符你定要留好,以備不時之需。”
孟皓清聽聞此言,心中湧起一股熱血,他緊緊握住兵符,目光堅定地凝視著邵凱,似在無聲地許下諾言。邵凱見狀,微微擺了擺手,轉身與孟司溫輕聲交談起來,他們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彷彿在商討著關乎國家命運的大事。
此時,孟母眼眶泛紅,她輕輕拉著寧陽的手,兩人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待孟皓清與邵凱、孟司溫交談完畢,孟母才緩緩鬆開寧陽的手,用手帕輕輕擦去眼角的淚花,朝著孟皓清走去,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益合啊,陪娘在這府中走走吧,可好?”
孟皓清連忙點頭,上前一步,挽住孟母的手臂。母子二人緩緩踱步,在這宏偉而又略顯寂靜的相國府中悠然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