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武植與趙佶君臣不和、互生嫌隙,此番才出面制止。不過見趙佶如此決絕,便不再多言。
至於蔡京,那純粹就是不想讓武植得到這般封賞。如今這樞密院直學士作為正三品的職務,雖說職權比不上自己的翰林學士承旨,但也屬於朝廷重臣之列。往後想要在職權上壓武植一頭,可就極為困難了。
聽了趙佶之言,蔡京雖然臉色難看,但也不敢再言。作為一個善於揣摩聖意之人,他知道此時趙佶心意已決,便不再多嘴。
對三人封賞完畢之後,趙佶興致高昂,欲讓宮中大擺宴席,用以招待西夏使臣和群臣。
可西夏使臣一方,此時哪有這心情?李查哥道:“多謝皇帝陛下厚愛,不過此次我西夏出使貴國的任務已然完成。我西夏國內還有要事,不敢耽擱。”而後,他拜別了趙佶,領著西夏眾人離開了皇宮。
看到西夏使臣這般掃興,趙佶頓時也沒了擺宴的心情,隨即遣散了群臣,回到了平日辦公的地方——御書房。
此時,在走向皇宮大門的路上,蘇軾滿臉欣慰地看著武植說道:“守正,為師沒想到你不僅才華橫溢,而且對於儒家思想的理解竟如此深刻。你所提出的知行合一之論,實在是讓為師和眾人都歎為觀止啊!”
旁邊的蘇轍也點頭道:“大哥所言極是。武植,你的知行合一之論完全可以自成一家,在文壇史上,足以得尊稱你為一代大儒了。”
自家事自家心裡最是明白,若非帶著前世的記憶,知曉那明朝聖人王守仁所提出的“知行合一”理論,就憑自己當下這境況,想要與西夏那位老翰林較量,結果怕是凶多吉少。
雖說自己智力超絕,可到底還是年輕,人生閱歷淺薄,哪能與老翰林那積攢了幾十年的深厚沉澱相媲美呢?相較之下,自己確實略顯稚嫩了。
聽著蘇軾和蘇轍的讚美之言,武植趕忙說道:“老師,蘇師伯,就別再打趣徒兒了。如今徒兒獲官家賞賜,資產豐厚,不如待徒兒下值之後,請老師、蘇師伯和周老前輩一同去酒樓暢飲一番,如何?”
一旁的周侗聽到這話,雙眸驟亮,朗聲笑道:“蘇兄,武植小友既有如此熱忱心意,咱們可不能拂了他的美意。依我看,不妨一道去酒樓,好生為他慶賀慶賀呀!”蘇軾與蘇轍聽聞此言,相視一笑,皆點頭應允,隨後幾人商定,待下了值,便直奔汴京城內赫赫有名的樊樓,共享這歡聚之刻。
隨即,眾人出了皇宮大門。只因這時他們都仍在當差期間,相互告別之後便各自分開。
武植來到樞密院門口,剛欲進入樞密院,卻被宰相曾布叫住。
“武直士,稍等片刻,本相有事找你商議。”武植聽到曾布之言,連忙抱拳領命,而後轉頭跟著曾布往東府行去。
兩人來到東府大殿,隨後各自歸座。此時,曾布說道:“尚未恭喜武植士揚我大宋國威,獲國家豐厚賞賜。”
“曾丞相言重了,小可不過是盡了些許微薄之力,當不得如此讚譽”,武植回道。
此時,曾布長長嘆了口氣,“武直士,你奉官家之命巡查整治禁軍,應當知曉如今我大宋的禁軍狀況吧?倘若發生戰事,讓我軍與外敵交戰,恐怕是勝少敗多啊。
今日雖說我大宋贏得了兩城之,但我觀那李查德乃是虎視狼鷹之輩,或許不會乖乖履行諾言。”
武植聽了曾布的話語,微微頷首,躬身說道:“曾大人所言甚是。下官在比試之時便已有所察覺,那西夏狼子野心,定然不會依約割讓兩城之地給我大宋,並且到時候恐怕還會主動挑起戰爭。”
“唉,如今天下雖看似承平,可我大宋禁軍,卻已現衰敗之象,長此以往,邊境百姓怕是又要深陷水火,飽受災禍之苦吶。”
言罷,曾布神色陡然一凜,目光直視眼前之人,沉聲道,“武植,你如今深受官家眷顧垂青,蒙聖恩得此高位,又領下整頓龍衛右廂這一重任。官家既委你以重任,便是對你寄予厚望。本官期望你能在短期內,讓龍衛右廂脫胎換骨,訓練成一支精銳之師,如此方可應對邊境未知變數,保我大宋疆土安寧。武植,你且直言,此事你可有把握做到?”
“稟大人,如今整個龍衛右廂已然成軍三個軍,可還剩餘兩個軍,缺少校尉”。武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