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用引導性的話試探趙太虛。
趙太虛自然心中清楚,但又怎麼可能如了李勝江的意?
“神仙醉?毒殺他?是,我承認,那一刻我恨他,恨他絕情,但我沒有想殺他,我知道是因為趙家落魄了,我很早就知道,所以,我寧可花掉所有積蓄,我寧可用金錢、財富、甚至女人去維繫我們的關係,我不在乎這些東西,因為我已經活不久了,我只想,我在有生之年,能保護好這段兄弟感情,沒想到...他...竟先我而去了,清河...”
鄭一鳴等人頓時羞愧難當,這就是太虛公子的格局嗎?從不計較得失,只想維持這虛假的關係,僅此而已嗎?
可自己呢?想方設法,費盡心機去掠奪,去佔有他趙家的財產,該死的不是他趙太虛,而是他們這群人啊。
“那你們分別之後,你去了哪裡?”李勝江微微動容,若非趙太虛如今這個模樣,如果他還能好好活著,或許能交這個朋友。
“我很失落,我那一刻,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步一步離開,我身體很虛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快回住處,但我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我只記得很臭,很臭...然後,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就出現在這裡。”
“我們在你住處旁邊的衚衕裡找到了你,但那個時候,韓弄雲卻死在你所在的破舊房屋之中。”
趙太虛搖了搖頭,看著韓弄雲,有些傷感,接著又看向鄭一鳴等人,眼神中帶著一絲乞求,希望他們不要放棄自己,很明顯的意圖。
這個案子在這裡卡住了,趙太虛實在很難與殺人兇手聯絡在一起,他已經自身難保了。
唯有等待那些巡城衛的調查結果。
如果將方外藥鋪和趙太虛聯絡在一起,趙太虛還是無法自證清白,這一點,趙太虛想過一些辦法,但現在有個問題,如果他否認神仙醉,那麼剛剛李勝江談及神仙醉毒殺王清河的事情,趙太虛的茫然無知就是裝腔作勢,因為藥鋪老掌櫃一定會指證他的神仙醉就是給了趙太虛。
這裡的矛盾很難解開,這也是趙太虛最擔心的事情,當然如果實在沒辦法,那就認了,死就死吧,反正遲早要死的。
方外藥鋪。
老掌櫃已經瑟瑟發抖了很久,巡城衛在貧民窟將韓弄雲的屍體抬出來的時候,老掌櫃就堵得慌,這個神仙醉彷彿出了很嚴重的事情,直到後來,趙太虛被人抬出來,他認出了那個找他索要神仙醉的虛弱公子,看起來似乎也死了,渾身是血。
這裡面彷彿隱藏了很大的殺機,這讓老掌櫃一顆心七上八下,隨著巡城衛的離開,老掌櫃便四處打聽,發現今天很多人在到處打聽神仙醉這種毒。
這讓老掌櫃瞬間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不管誰再來盤問神仙醉的事情,他也和其他人一樣,一問三不知,總之就是不能讓人知道,神仙醉從他這裡流出去一瓶,打死都不說。
果然到了後半夜,藥鋪門被人敲響。
老掌櫃狠狠吸了口氣,將慌張的情緒收起來,儘可能的表現的淡定從容一點。
開啟大門,只見一群巡城衛拿著火把站在外面。
“掌櫃的,今天你店裡,可有神仙醉的交易?”巡城衛質問道。
老掌櫃搖搖頭,說道:“衛爺,這東西,小店都沒有,怎麼出售啊,再說販毒是禁止了,小店也不敢啊。”
“是嗎?賬本拿出來給我看看。”
老掌櫃立馬走向櫃檯,將賬本拿出交給巡城衛,只見巡城衛仔細翻看,沒有發現相關記錄,便還給了老掌櫃,儼然沒有注意這個賬本是新的,有的地方甚至墨跡都沒幹透,虛驚一場,只見巡城衛的人急急忙忙離開,方外藥鋪的老掌櫃這才鬆了口氣,還好他聰明,偽造了這個賬本,否則自己就麻煩了。
巡城衛衙門,巡城衛回來彙報,他們查了城西所有藥鋪,沒有神仙醉的相關記錄。
李勝江點點頭,看來趙太虛確實不知情。
“好了,趙太虛,你可以走了。”
“走?我還能去哪裡?我已無家可歸了。”趙太虛哀怨的說道,他也很詫異,難道這裡面出現了什麼轉機?那個老掌櫃沒有吐露實情?亦或是有人幫他“善後”了?顯然第二種可能不太現實,趙太虛心知肚明,他沒有朋友。
“那個破舊房屋,不是你的家嗎?”李勝江問道。
“那或許只是我苟延殘喘的地方,回去只是等死罷了。”
“我無能為力,你也不適合呆在巡城衛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