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意會去調查,會去參與,但至少表面上他們不會公然反抗第七府,即便是“假把式”,他們也得做下去,這不是能力問題,更多的是態度問題。
王氏的行動很迅速,巡城衛的人也果真被人請到第七府。
李勝江帶著人來到第七府,仵作老頭蹲下檢查,目光中透露著一抹慌張和恐懼。
“恐怕這不是中毒,現在看來,一定是後面兩種,要麼有人修煉血功,要麼有人養蠱,而這兩種人,根本不容易被查出來,一旦發現他們時,或許他們已經變得很強大。”
“先是流民被吸成乾屍,現在又是七府家丁,你說這之間是否有某些關聯?”李勝江搓揉著臉頰詢問道。
“目前無法分析出來,流民、第七府,唯一存在的聯絡只能是貧民窟,但關鍵是,雙方都有人死亡,不像是單方面的報復行為。”仵作老頭分析道。
“是啊,如果是身份顯赫之人,那隻會選擇殺流民,若是流民之人,那也只會報復第七府而不會殺流民,兩者的關係,無法融洽,但現實是雙方都在死人,那麼兇手又是哪一方的人呢?”李勝江有些頭大,腦袋很是迷糊。
王逸風冷冷說道:“我不在乎原來那些貧民窟的人如何,但我七府家丁死了,你們得儘快調查清楚,若是力不能及,最好也趕快上報巡城司或者城主府,免得兇手壯大起來,禍害一方。”
“府主請放心,巡城衛一定儘快查明真相,不知這屍體,可否讓巡城衛先帶回去?”
“可以!”
李勝江抱拳行禮,隨即讓巡城衛衙役將三具屍體抬了回去。
此刻衙門中已經有五具乾屍,他們被白色的布蓋著,陳列在停屍房中。
“應該不是趙太虛吧?”李勝江忽然說道。
“你是真的被他嚇到了?趙太虛雖然兇狠,也曾經針對過王十二府,但那是因為十二府某些人針對他在前,這個第七府可和他沒有什麼仇怨,他不至於殺人。”仵作老頭低聲說道。
“但他生存在貧民窟,被七府的人趕出來,也說的通。”
“好,那流民的死呢?趙太虛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殺流民吧,而且你應該看到了,他在施粥給流民,退一萬步來說,我們的人日夜監視,他要殺的人首先也該是巡城衛的人,否則他如何避開耳目去行兇?”
“哎!城西感覺真難,我怎麼就分配到城西這個破地方來,盡發生些不好的事,估計今年年底述職,我大概會被撤下來了。”李勝江忍不住又搓揉了一把臉頰。
“你使勁,我看你的臉遲早被你自己搓爛。”仵作老頭搖搖頭說道。
“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很無力,五個人絕不是終點,甚至只是起點,後面死的人可能會越來越多啊。”李勝江帶著絕望的神色,整個人沒有一點精氣神。
“你先彙報上去吧,這事老夫也無能為力。”
黑夜裡。
郭成才多藏在陰暗的角落,盤坐調息,三個人的血液,他煉化了一天一夜,此刻方才盡數煉化,那猩紅的雙眼,洞察這黑暗中的一切,片刻後恢復成黑白色。
“開竅九通,血功果然厲害。”郭成才喃喃說道,摸了摸懷裡,還有一些靈石,這是他殺那三名家丁後,從他們身上摸出來的,雖然不多,但足夠他購買清心丹來剋制狂躁嗜血的意識。
清心丹在市場上很常見,修煉者幾乎都會購買,很多時候,需要修煉的時候,就必須保持足夠的專注,不能被亂七八糟的思維影響,故而清心丹是最為暢銷的丹藥之一,價格也偏高。
郭成才起身,於黑夜中前行,手裡拿著破碗,他現在有錢,但只夠一枚清心丹,他不敢用,害怕自己失控,所以他必須留著等待天亮後去購買清心丹,至於飢餓,他現在只能依賴趙太虛施粥。
“太虛公子,你是好人,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向你動手。”郭成才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記得趙太虛曾經在貧民窟惡鬥欺負那婦女的收賬大漢,甚至還殺了那大漢,為此趙太虛還帶了衙門的鐵鏈,也記得趙太虛清理衚衕垃圾的情形,盡力忍受那些惡臭以及某些鄰居的嘲諷,還記得他們被趕出貧民窟,趙太虛幫扶那些被王氏家奴踢斷腿的流民。
像是一種堅定的信念,郭成才不希望這樣的好人死,內心卻更加痛恨讓他們流離失所的王氏第七府。
天漸漸明亮起來,趙家老宅外,已經堆積了很多流民,他們都是過來等粥的苦難之人,即便很餓,他們仍舊沒有亂,沒有哄搶,而是靜靜的等著趙太虛出來,然後規規矩矩排隊領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