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被臭襪子燻得直翻白眼,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昏厥,但他還是強忍著痛楚,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們這些蠢貨,永遠都不會知道……”
“老東西,你找死!”張三頓時勃然大怒,抄起匕首便要結果了淳于越。
“住手!”後勝喝止住張三,冷冷地看著淳于越,“老東西,你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嗎?你想刺殺陳旭,對不對?!”
淳于越聞言,笑聲戛然而止,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看來我猜對了。”後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可惜,你沒有機會了!”說罷,他向張三使了個眼色。
張三心領神會,正要動手,卻見淳于越突然停止了掙扎,從袖中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你……”後勝和張三都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淳于越竟然會選擇自刎。
“咳咳……”淳于越口中鮮血狂湧,但他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你們……殺不死他的……他……會回來的……”
淳于越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徹底沒了聲息。
他瞪大著雙眼,死不瞑目。
後勝和張三面面相覷,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水……水……”
一聲微弱的呻吟,從遙遠的新鄭城傳來……
新鄭城,陳府。
乾裂的嘴唇微微翕動,陳旭費力地從昏迷中掙扎醒來,嗓子像被火燒過一樣疼痛難忍。
“將軍!將軍您醒了!”黑牛見狀,頓時喜出望外,端起桌上的茶碗便往陳旭嘴裡灌。
“咳咳咳……”
剛灌下一口,陳旭就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茶水順著嘴角流淌,差點沒把他給嗆死過去。
“黑牛!你個蠢貨,想謀殺嗎?!”
隨著一聲怒喝,蒙恬掀開簾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把奪過黑牛手中的茶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將軍恕罪,將軍恕罪!俺這不是太高興了嗎……”黑牛被蒙恬這一聲吼,嚇得縮了縮脖子,委屈巴巴地解釋道。
“高興?你高興個什麼勁兒?!”蒙恬沒好氣地說道。
“將軍您昏迷不醒,這黑炭頭差點沒急死,嚷嚷著要把俺擰成抹布,擦將軍臉上的汗呢!”韓仲從門外探進頭來,笑嘻嘻地說道。
“放屁!老子那是嫌你長得醜,怕把你那張臉湊過來,汙了將軍的眼!”黑牛梗著脖子反駁道。
“你……”
“好了,都別吵了!”陳旭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有氣無力地說道,“李信呢?他在哪兒?”
聽到陳旭提起李信,原本還吵吵鬧鬧的三人頓時安靜下來,一個個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說!李信到底怎麼了?!”陳旭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猛地坐起身,厲聲喝問道。
“將軍……李信將軍他……他被趙高帶走了……”黑牛支支吾吾地說道,不敢抬頭去看陳旭的眼睛。
“什麼?!趙高?!”陳旭頓時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他把李信帶到哪裡去了?!”
“回將軍,趙高說……說李信將軍違抗聖命,私自帶兵攻打宜陽,犯了死罪,要把他押回咸陽,聽候陛下發落……”蒙恬低著頭,聲音低沉地說道。
“混賬!一派胡言!”陳旭怒不可遏,猛地一拍床榻,怒吼道,“李信攻打宜陽,乃是奉了我的命令,何罪之有?!”
“趙高還說……說陛下震怒,要……要治將軍您的罪……”黑牛戰戰兢兢地說道。
“什麼?!”陳旭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再次昏厥過去。
他知道,趙高這是要藉機除掉他和李信!
“不行,我得馬上回咸陽!”陳旭強忍著身體的劇痛,掙扎著想要下床。
“將軍,您傷勢未愈,不宜奔波啊!”蒙恬連忙上前,扶住陳旭,焦急地說道。
“是啊,將軍,您就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去辦!”韓仲和黑牛也紛紛勸說道。
“不行!我必須親自回去,否則李信就危險了!”陳旭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他知道,時間緊迫,他必須儘快趕回咸陽,才能救得了李信!
“可是……”
“別可是了,準備車馬,立刻出發!”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陳旭帶著三千親軍,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往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