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凌看著面前的染心和唐周，嘴角直抽。
有生之年，他居然看到了哄孩子的應淵帝君！那熟練的動作、溫柔的語氣，感覺能成為他這一生最難忘的場景之一。
染心對敖凌還有些印象，對著他笑了笑。敖凌立刻反應過來，染心上仙記憶還在。
但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染心打發染霸和小相夷去拆帶回來的禮物，和唐周引著敖凌去前廳。
敖凌恭敬地向染心行了一禮，“染心上仙，許久不見。”
染心輕輕擺手，“不必多禮。”
唐周看向敖凌的眼神略帶好奇，向染心投去疑惑的目光。
敖凌看著唐周灑脫的舉動和靈活多變的面部表情，略感不適。但想到之前應淵帝君完全一副居家好男人模樣，心中一陣惡寒。
染心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考，“這位是北海龍王的弟弟敖凌。”
唐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到敖凌這次跟隨染霸回來，看來也是確定了染霸的身份。
染心目光看向敖凌，“想必你已經知道染霸是誰！”
敖凌點點頭，“染心上仙，可否告知我大哥隕落前到底在尋找什麼？”
染心看向他的目光略帶歉疚，“當年神魔之戰後，計都星君的屍體莫名消失。我懷疑此事與魔族有關，便傳訊你大哥讓他幫忙追查。後來便收到他隕落的訊息。”
敖凌神色略顯傷感，將頭垂的很低。“大哥當年並未透露尋找什麼，但他從魔域遭到追殺，一路向北海而來……追殺他的有魔、有修羅，甚至還有仙族……”
染心聽著他逐漸哽咽的聲音，十分難過。當年正是她，明知仙界情況不明，還將北海龍王拉進了這場旋渦之中。
“對不起！”
敖凌雙手捂住臉，片刻後終於恢復一些。
“若不是上仙和帝君多次救助，我兄弟二人早已喪命多年。只是事到如今我大哥命都搭進去了，我就想知道個真相，不想讓他死的毫無價值。”
染心和唐周對視一眼，“此事十分危險，有可能將你的命也搭進去。還想知道嗎？”
敖凌一言不發，但重重點頭。
染心直視他的眼睛，“當年神魔之戰天族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卻損失慘重，三大帝君盡數隕落。我懷疑天界有奸細，而這時恆欽的屍體恰好丟失。我忙於為應淵解毒，靠近魔域又與我有舊的北海龍王，就成了尋找線索的最佳人選。”
敖凌思考片刻，“為何不上報？從天界派兵幫助大哥。”
染心：“因為當時我懷疑帝尊有問題。天界敵我不明，恆欽的屍體是重要突破口。原本想暗中尋找線索，卻不料……”
敖凌嘆息一聲，“也是我兄弟二人行事不密，走漏了風聲。”
染心：“應淵下界前曾經試探過帝尊，確認是假的。只是我二人當時修為大減奈何他不得，只能另闢蹊徑下界歷劫。”
敖凌想到這次在北境遇到的魔族，“只可惜當年之事我知道的不多，要是大哥能恢復記憶就好了！”
唐周想起身上有一枚喚憶珠，立刻提起此事。
敖凌神色略顯激動。
染心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唐周，下界歷劫之人都不想恢復記憶，更何況是投胎轉世。
染霸和小相夷回來時，叔侄二人已相處的十分愉快。小傢伙坐在他的肩膀上，被逗得哈哈大笑。
目光觸及大廳中三人嚴肅的神色，笑容收斂了幾分。
染心把之前的事告訴染霸，是否使用喚憶珠由他自己決定。唐周臨走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著面前敖凌滿含期待的目光，染霸沉默不語。撂下一句他要想想，就離開了前廳。
染霸坐在黑暗中回想著二十多年的記憶，少數幸福的時光都是和兄弟姐妹們在一起，相互扶持。
理智告訴他應該使用喚憶珠找回記憶。如今人界已經夠亂的了，若仙界再起紛爭必將迎來更大危機。
但他內心還有一些憂慮，有了上一世的記憶還能算是他自己嗎？
或許這件事可以問一下大哥。
還沒等染霸動身回去，北境就傳來了噩耗——大皇子被殺。
染心聽聞噩耗渾身無力癱坐在地，唐周急忙上前從信使手中接過奏報。
大皇子在前線腹背受敵，力竭戰死。
染霸和染明匆匆趕來，看到染心和唐周的表情就已經知道傳言是真的。
染心竭力鎮定下來，吩咐道：“二弟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