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挨個洗了澡，程霜是特意排在了最後，在商城裡買了沐浴露和洗髮水，將剩的熱水提到堂屋後門窗都關的緊緊的，將自己徹徹底底洗了個乾淨。
程盼在給擦乾頭髮的兩個弟弟綁頭髮，魏辛夷的頭髮也還披散著，等了一會兒就拿著髮帶去找魏青琅讓他給他弄。
魏青琅哪裡會給小女孩綁頭髮，就隨便攏到後面用髮帶綁住算完成。
魏辛夷也不講究，拍了拍頭髮高興的道 “三哥，我的頭髮好香，三嫂洗的特別乾淨。”
魏青琅手上動作微微一頓，手上摸到的頭髮確實意外的柔順，想到了什麼他低頭湊過去聞了聞魏辛夷的頭髮。
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這裡可沒有這種味道的澡豆。
還有程霜說她在縣城裡買了澡豆回來，可在縣城她明明什麼都沒買。
這話是當著他的面說，就像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懷疑。
這幾天他也看出來了，現在的程霜絕對不是以前那個。
他們倆之間各自都有秘密。
等程霜洗完澡擦乾了頭髮，帶著一身沐浴後香氣回到房間，兩人之間的那種奇怪的，看破但謹慎著不說破的感覺就更明顯的了。
各自躺下後程霜開口了，輕聲問了句，“魏青琅你明天上山嗎？”
魏青琅側過身，他原是不打算上山的，準備去鎮上木匠鋪先訂做一扇院門，可突然好奇程霜想做什麼，便道，“是想再去看看能不能打到獵物，怎麼了嗎？”
“沒事，你每次都往老林子裡走很遠嗎，聽說裡面容易迷路村裡的獵戶都不敢深入，而且還有毒蛇和老虎。”
“裡面獵物是比較多，但是老虎我沒看到，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危險。”
“你還在裡面到採到過靈芝？”
“魏辛夷這個大嘴巴真是藏不住事？算了，你在她心裡是一家人，也不算告訴外人。”
魏青琅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你要是想進去找靈芝賣錢就不用了，我之前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顆。”
“不找靈芝，你明天去可以把我帶上嗎？”
百草堂收藥材，無論是生藥還是炮製好的都可以，三天後就要去坐診了，程霜想到時候順便帶些藥材去賣錢。
還有就是埋在心裡好幾天的疑問需要證實一下， 遇到同類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人群聚集地說出來太過詭異不真實，她需要換個遠離人群的地方。
沉默在黑暗中持續了一會兒。
魏青琅並沒有問為什麼，應了句“可以。”
。
翌日， 晨曦微露，程家村還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薄薄的霧氣像輕紗一般籠罩著錯落有致的農舍和蜿蜒的鄉間小路。
突然一個婦人尖銳的叫罵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是隔壁趙大丫得知兒子拿半碗炒黃豆，換了三分之一肉包子的事， 一大早揹著鋤頭站在菜地裡，朝著魏家院子就開始罵街。
程霜生生被罵聲吵醒，醒來才發現魏青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醒了。
窗戶的晨光透進來正好落在他的黑眼圈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沒事吧？”
程霜看著這個疑似每晚半夜出去偷牛的可疑分子，“我們昨晚不是一起睡下的嗎，你怎麼這麼大黑眼圈。”
魏青琅眼神裡帶著殺氣，“你能替我出去打那個潑婦一頓嗎？”
程霜起床拿了把木梳梳頭髮，“那我估計打不過她。”
外面已經起來的三個小的趴在院牆上看趙大丫罵街，嚇的門都不敢出。
程霜從屋裡出來叫他們，“回來別看了隨便她罵去，廚房裡有牙刷牙粉，都去刷牙。”
幾個孩子趕緊下來，排著隊在院子裡刷牙。
程盼起得早在廚房擀麵，準備做刀切面條當早餐，程霜進去幫忙將擀好的麵餅切成條，燒水下鍋後將之前村民送的兩個雞蛋敲了進去打散，最後加入一把青菜。
起鍋後程霜端了一碗出來，見到魏青琅已經起來了，正站在牆根邊聽隔壁趙大丫罵街。
她放了面出來也探頭看了一眼，發現趙大丫的大嗓門已經引了幾個出門幹活的村民過來圍觀。
村裡的人都知道趙大丫是什麼樣的人，半點兒虧都不吃，一點兒破事都要罵半天，也就是過去瞧個熱鬧。
有人勸她別罵了，趙大丫還惱了，扯著嗓子喊，“我就罵怎麼了，這家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昨天去找里正還被狗追，呸，欺負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