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感覺到一道視線一直在她身上,走哪兒跟哪兒讓她很不舒服,幾次回頭才大概確定了是誰,她眼睛一眯拿著茶壺去了工人那一桌添茶水。
背後就是魏常貴一家人,果然那道目光更明顯了。
她正想回頭警告,突然發現一隻腳偷偷伸到她身後,如果她沒看到直接往後退肯定會被絆的往後倒。
在這個朝代她一個新婚的小媳婦,如果眾目睽睽下摔別的男人懷裡, 這人還是他男人的哥哥,她能被村裡人說一輩子閒話。
而且她手裡還拿著熱水壺呢,摔倒很可能會燙傷,看著手裡的長嘴茶壺,程霜眼底浮出一抹狠色,想害人就別怪她了。
她沒有後退,而是原地一個轉身,手上的長嘴茶壺往下一傾,茶水直接灑在了魏大魁身上。
“啊好燙好燙。”
魏大魁被燙的嗷的一聲蹦起來。
茶壺裡的水不是剛從鍋裡裝的,但那溫度灑在人身上也是夠疼。
魏大魁被燙的扯著衣服用力抖,氣急敗壞喊道:“程霜,你想殺人啊,這麼燙的水往我身上澆。”
魏大魁媳婦李香蘭拉開他衣服看了一眼,“哎呀都燙紅了,三弟妹這是幹嘛啊。”
程霜神情淡淡的,“抱歉啊,剛手滑了沒拿穩。”
客人都在往這邊看,魏青琅也起身過來了,後面還跟著程里正和的幾個族老。
“怎麼了?”魏青琅問。
“你媳婦乾的好事,這麼燙的茶水往我兒子身上倒。” 魏常貴率先開口。
院子裡的人陸陸續續都圍過來,魏青琅看向程霜,她這會兒正微微低著頭垂著眸,臉上的神情有點
魏青琅以為自己看錯了,確認了一遍,沒錯,是有點委屈。
“我水壺沒拿穩。”她輕聲說了一句。
“你明明是故意的。”
魏常貴伸手指著程霜喊,被魏青琅橫了一眼又馬上放下。
“我不是。”
程霜柔柔弱弱看向程里正和幾個族老,“我剛剛就是感覺一陣頭暈,然後手上的茶壺沒拿穩,里正爺爺,我真不是故意。”
“好,我知道了你先別急。”程里正立刻相信了,看向魏常貴, “你喊這麼大聲做什麼?有沒有點長輩的樣子。”
說完程里正去看了看魏大魁被燙到的地方,鎖骨往下一片都是紅的,好在水不是剛燒開的沒有氣泡。
看完程里正輕咳一聲,“大魁趕緊去找王大夫瞧瞧吧,要開什麼藥需要花多少錢,讓青琅拿給你,霜丫頭也不是故意的。”
幾個族老也點頭,“先去找大夫看看要不要緊,大喜的日子就別吵了。”
魏大魁氣的咬牙切齒,他能感覺到程霜就是故意的,但是里正和族老都發話了,他也不敢再鬧說程霜故意燙傷他,而且被燙傷的地方一直火辣辣的疼,他也有點受不了。
他狠狠瞪了程霜一眼,然後衝著自己媳婦喊道“愣著幹嘛,扶我去找王大夫啊。”
魏大魁走後,程里正發話讓大家都坐回去。
程盼過來拿走了程霜手裡的茶壺,“大姐,你不舒服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程里正也道, “青琅啊,扶你媳婦回去休息一下,她肯定是一直在忙太累了。”
魏青琅點頭,過去扶著程霜回房間。
進了房間一關門,程霜就甩開魏青琅的手,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抱著胳膊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剛剛還柔弱小可憐呢,這會兒變成快氣炸的河豚了。
魏青琅失笑“幹嘛故意燙他。”
“對,我就是故意的。”
面對魏青琅,程霜終於不用忍了,她氣憤道,“他把腳偷偷伸到我後面想絆我,想讓我摔他懷裡佔我便宜,我燙他怎麼了,我恨不得拿滾水直接從他頭上澆下去。”
在這個朝代女子本就艱難更重視名聲,她都不敢想如果現在的程霜還是原主,一個從小被家人欺壓,又揹著剋夫名聲的柔弱女子,被魏大魁得逞了會不會直接被逼死。
魏青琅猜到程霜是故意,但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
兩人看著對方,一個氣憤一個怔愣。
須臾,魏青琅轉身就走,“我現在就追上去打他一頓。”
“哎哎哎,你別去,回來。”
程霜追上將人拉回來,“我剛已經教訓過了,不用了,你打他一頓這麼多人看著回頭還要給他醫藥費。”
“這樣不是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