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在靜謐的山林中,吃飽喝足玩累了的黎秋遇和沈無憂,分別鑽進帳篷裡睡了。
臨睡前,對白鷹愛不釋手的沈無憂,抱著鷹隼,逮進了帳篷陪她睡覺。
黎秋遇也想讓虎王陪睡,想趴在它軟乎乎的身體上做夢,但是可惜,帳篷不夠大,裝不下虎王那龐大的身軀。
虎王拿爪子扒拉扒拉草叢,就懶洋洋地守在帳篷邊。
牧雲枕和聞輕溪攀上旁邊的大樹,坐倚在樹杈上。
山林裡的夜空上掛滿一閃一閃的星子,銀白的月光慵懶地撒入樹冠,照映出斑駁的樹影。
牧雲枕一隻手枕在腦後,漫無目的地遙望著遠處的星子。
聞輕溪看著她的容顏,覺得離她很近,卻又好像離她很遠。
這一瞬間,他看到她的身上似乎攜帶著一股深沉的孤寂。
她並不開心。
“殿主喜歡什麼?”他問。
她意外地側眸,遙遠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孤寂又消失了。
“你。”她調笑道。
——
翌日,四人離開動物園,回到N市。
還是週日,沒到上學日,沈無憂和黎秋遇便在幽冥殿住了一晚,順便將週末的作業補完。
牧雲枕不忙,每天不是看看檔案籤簽字,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小白臉貼身伺候,要不是她不想,都能整天整天窩在床上。
快樂的日子過了三天,深夜裡,快樂被打破了。
——
大半夜的,凌晨兩點。
黎遲予和元晏安出現在幽冥殿基地大門前。
西辭定製的禁止入內牌,正豎立在門前,十一個字彷彿與兩人大眼瞪小眼。
“嚶嚶嚶,姐妹不愛我了……”孕期不太正常的黎遲予窩在元晏安懷裡,指著門前的牌子嚶嚶嚶。
眼看著人就要哭了,元晏安連忙上前,將牌子轉了個面,低聲哄懷裡的人兒。
哄了十分鐘,才將人哄好。
被哄好的黎遲予從元晏安懷裡鑽出來,氣勢頗足地雙手叉腰,對著守門的四人大聲道:“開門!老孃來找姐妹了!”
四人只覺得黎遲予這副模樣,他們要是晚一秒開門,這門得被踹開。
連忙把門開啟,其中一人快跑著去找桃夭大人稟報。
——
桃夭前腳來到主樓,黎遲予和元晏安後腳也到了。
她只能先讓兩人在沙發坐一坐,而後趕忙去敲聞輕溪的房門。
她家殿主近來被奚先生嬌慣得,起床氣愈發的大了,沒什麼特別重要、重要到天塌地裂的事,大半夜叫醒殿主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反正,人是小白臉慣的,誰慣的誰捱罵。
“誰?”房間內很快應聲。
“奚先生,是我,桃夭。”
“何事?”
“那個,黎小姐來了,您去樓上叫一下殿主。”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隨手披了一件深藍色薄外套的聞輕溪,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和黎遲予黏糊在一起的他哥。
他哥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頭。
四目相對,他哥無奈且寵溺地攤了攤手,眸中帶笑地眼神示意他趕緊上樓叫人。
這幾日,他向黎遲予弄清楚了他弟在幽冥殿的情況——
一個被幽冥殿主從拍賣場拍下的小白臉。
聞輕溪冷冷地瞪他一眼,上樓。
不出所料的,腦門上多了一道紅印子。
牧雲枕披了件長袍,頂著雞窩頭,冷著一張臉,拖著拖鞋,煩躁地從木製樓梯上噠、噠、噠地拖下來。
桃夭已經悄悄離開了,黎遲予沒有發覺事情的嚴重性,元晏安斂著呼吸,大氣不敢出一聲。
就怕下一瞬,一拖鞋就要甩他面前。
拖到沙發前,牧雲枕一屁.股陷進沙發裡,眯著眼睛盯黎遲予,磨後槽牙:“你最好有事。”
黎遲予顯然沒有此刻是凌晨兩點的覺悟,興奮地朝姐妹揮手:“嘿嘿,姐妹,我突然想起來,下個星期是你的生日來著。”
“這是你回到N市的第一個生日,一定得大操大辦才好呢,嘿嘿嘿,姐妹,話說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生日禮物啊?”她大力拍胸脯,豪情萬丈,“姐妹送你!”
“……”牧雲枕額角的青筋狠力蹦了蹦。
她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