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嘩啦啦地從雲上傾瀉而下,無差別地衝刷在樹木、隊員的身上。
被c國人揍青了臉頰嘴角的A國隊員,和c國人一樣渾身溼透,卻仿若突然間打了雞血一般,幾個隊員驟地暴起,合力將他們負責圍攻的那個c國人撲倒。
一拳頭下去,沒來得及掙脫的c國人猛地一口血噴出來。
大量豔麗的鮮血從他的口鼻裡噴湧而出,血霧混著雨幕,染紅了半張臉,在雨水的沖刷下,沿著臉頰滑落,沁入泥土。
大雨傾盆,卻詭異地衝刷不盡c國人裡口鼻裡湧出的血。
那些紅豔的血,彷彿無止盡般,源源不斷地淌湧出來……
A國隊員只想著為自己的同伴報仇雪恨,沒有注意到c國人身上的不對勁,趁他倒地,拳腳如揮出殘影,不停地砸打在c國人身上。
一旁,聞輕溪眼眸微凝。
其實隊員們並沒未來得及揍c國人多少下。
那c國人在捱了三四下亂拳後,雙臂發力,猛地將撲在手臂上的兩名隊員甩開。
又一個擰腿翻身,掙開束縛的同時,一拳狠狠砸向方才出拳打他的那名A國隊員。
眼看裹挾著千鈞之力的一拳就要砸到自己的肚子上,A國隊員雙眼登時瞪大,近在咫尺的拳頭彷彿開了慢速,在眼睛裡緩緩放大。
他似看到巨拳破空,周圍的空氣都在瞬間被拳頭破開成風。
這樣的一拳若是砸在自己腹部,肚子裡的五臟六腑怕是都要被打爆打裂,可拳落只在轉瞬,他沒有時間躲開,甚至哪怕是避開要害,亦沒有時間。
他閉上眼,等著劇痛的來襲,等著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等著先走一步為兄弟們先下去探探路……
哪想,他等了又等,竟是什麼也沒有等到。
反而還聽到了諸如樹枝木頭一類,被折斷的咔嚓聲,卻又要比樹枝木頭這些還要清脆響亮。
被大雨淋溼的眼睫輕輕顫了顫,他屏著呼吸,有些緊張地緩慢睜開眼睛。
只見方才還站在一旁的聞輕溪,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
被大雨澆透的作訓服一片深色,他卻恍若不覺,背影挺立,像一座大山一樣,堅定又……呃,慵懶地攔在他的身前——
一隻手發懶地背在背後,另一隻手應當是扣住了那名c國人的拳頭,或者手腕,輕飄一折。
“啊!……”
c國人後知後覺,慘叫出聲,另一隻手倏地出拳,巨大的拳頭直奔聞輕溪臉上砸去。
聞輕溪漫不經心地眉一挑、頭一側,折了他右手的手一鬆,五指如鷹爪,乾淨利落地一下扣住他腕間經脈。
旋即,但見他一個旋身,猛將那人的左手反擰到身後,又抬腿朝他膝蓋窩一踢。
c國人哪裡反應得過來,加上兩人本身就不是一個級別,腿上吃痛,一個發軟,硬生生雙膝撲通一聲狠狠砸到地上。
反擰在背後的手臂被瞬時抬高,為了不叫手臂折斷,他只能往前彎身。
汗水混著雨水,更混著血水,滴滴答答地滴下來,也順著脖頸流進胸膛。
看著幾個崽子發亮發直的目光,聞輕溪嘴角一抽,鬆開手將人往地上一推,朝後退了兩步,又覺不夠,又退了三步,這才抱起手臂,懶散地斜倚老樹。
一個年紀輕的隊員抬手,拿大拇指抹了把嘴角大概已經被雨水沖走的血跡,如刀的目光狠射在那名c國人身上,霎那間,一記鐵拳猛搗在他腹部。
“噗……咳……”
哪知這人看著壯實,力氣也大,身體竟然是個脆皮,他這一拳還沒有用出全力呢,就把人砸得嘔血了。
隊員自己也有些愣住,舉起拳頭,看著歪了歪脖子。
訓練的時候,他這拳頭沒少往同伴肚子上砸啊,也沒見哪個人吐血,即使已經捱過幾拳頭,也沒見著誰誰誰被打得吐血啊。
沈顧問可不許他們留力,格鬥訓練都是往死裡打的。
真要打傷人時,沈顧問和奚先生會出手攔一下,雙方各自調整好氣息後繼續。
他忽然眼神一瞥,雙眼倏然睜大——
泥地上,那名c國人吐出來的血裡,竟有好多大大小小的血塊。
聞輕溪也看到了。
另一邊,同樣從c國人拳下救了隊員,看著崽子們揍已經被她折了手腳的c國人的牧雲枕,亦發現了血中的異狀。
兩人目光相碰。
牧雲枕舉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抹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