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一聲暴喝,大廳外頓時湧入十數名赤焰商會的護衛。他們手持利刃,殺氣騰騰,目光如炬地盯著張宇。
張宇面不改色,輕抿了一口舒瑤遞來的清茶。茶香四溢,卻難掩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他放下茶杯,目光掃過周圍虎視眈眈的護衛們,嘴角微微上揚。
“炎會長,這是要動手?”張宇語氣平靜,彷彿周圍的刀光劍影都與他無關。
炎烈怒極反笑,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敢動我赤焰商會的蛋糕,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張宇緩緩起身,眼神驟然凌厲:“那就試試看,誰的拳頭更硬!”
話音未落,一名護衛按捺不住,揮刀直取張宇咽喉。張宇不慌不忙,側身一閃,順勢抓住對方手腕一扭。只聽“咔嚓”一聲,那護衛慘叫著跪倒在地。
“住手!”炎烈厲聲喝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張宇身手如此了得。
張宇鬆開手,那護衛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他轉向炎烈,語氣輕鬆:“炎會長,我們來談談更有意思的東西吧。”
炎烈眯起眼睛:“什麼意思?”
“市場,才是我們真正的戰場。”張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已經收購了南城的三家藥材鋪,再加上我手中的獨家配方,很快就能佔據半數市場。”
炎烈臉色一變,顯然沒料到張宇暗中早有佈局。
張宇繼續道:“我提議,不如我們合作?你有渠道,我有技術。強強聯手,何樂而不為?”
炎烈沉默片刻,忽然大笑起來:“有意思!真有意思!我倒是小看你了。”他揮手示意護衛們退下,“來人,上好茶!我們好好聊聊。”
舒瑤暗暗鬆了口氣,為張宇斟上香茗。談判的硝煙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精明商人間的博弈。他們或許會成為最親密的盟友,也可能是最可怕的對手。
無論如何,張宇知道,這場談判將改變整個商界的格局。他摩挲著茶杯,心中已有千百種計劃在醞釀。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炎烈深知商場如戰場,比起正面對抗,暗箭傷人往往更為致命。他先是派人在各大茶樓酒肆中散佈訊息,說宇瑤商隊的藥材摻雜劣質貨色,以低價貨冒充上等藥材牟取暴利。
幾名身著華服的說書人每日在茶館中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講述著“親眼所見”的宇瑤商隊劣跡。一個商人痛哭流涕,聲稱買了宇瑤的藥材害得全家臥病在床;另一個商販拍案而起,訴說自己如何被宇瑤以高價收購的“假藥”坑害。
謠言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不到半月,就有人指認宇瑤商隊暗中勾結山匪,故意製造路途險情,逼迫其他商隊低價拋售貨物。甚至還有傳言稱,張宇用不正當手段拉攏官府,打壓異己。
往日熙熙攘攘的宇瑤藥鋪門前,如今門可羅雀。那些常年老主顧紛紛改換門庭,就連一些已經談妥的大單子也接連告吹。賬房先生愁眉不展地向張宇彙報,近一個月的營收已跌去六成有餘。
商隊中的夥計們私下議論紛紛,有人提議趁早尋個新主家投靠。幾個剛入行的小夥計更是被謠言嚇得不輕,生怕哪天真給人抓了去問罪。就連一向穩重的大掌櫃也開始動搖,每日愁容滿面地在鋪子裡踱步徘徊。
“東家,不好了!”大掌櫃李福氣喘吁吁地衝進後院,“咱們的藥材都堆在倉庫發黴了,光是這個月就積壓了三千兩白銀的貨!再這樣下去,連夥計們的月錢都發不出來了!”
張宇放下手中的賬冊,起身走向倉庫。推開沉重的木門,撲面而來的藥材清香中夾雜著一絲潮溼的氣息。成捆的草藥整齊堆放,卻不見往日人來人往的繁忙景象。角落裡,幾個夥計正在翻曬發潮的藥材,臉上寫滿了憂慮。
他伸手捻起一把金銀花,乾枯的花朵在指尖輕輕碎裂。這批上等藥材是前月從南邊千里迢迢運來的,如今卻只能在這裡慢慢變質。張宇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炎烈的手段比他預想的還要狠辣,短短半月就讓宇瑤商隊陷入了困境。
“張宇。”舒瑤輕聲喚道。她穿過堆積如山的藥材,來到張宇身邊。纖細的手指輕輕覆上他緊握的拳頭,“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我相信你,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張宇轉頭看向舒瑤,她眼中的信任讓他心頭一暖。他握緊她的手,聲音堅定:“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毀掉我們這些年的心血。”
他轉向還在焦急等待的李掌櫃,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去,把賬房叫來。讓他立刻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