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進了屋,看到房中有一身穿紅紗衣的女子,雙眼一亮。
紀寒雙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雙手提起裙襬屈膝行了個“公主禮”。
“舅母,好看嗎?”
陶夫人眸中帶著驚訝之色,把紀寒雙從頭到腳上下打量了一番。
“雙兒,這是你自己備的嫁衣麼?這樣式怎的這麼好看!太美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們會覺得奇怪呢。”
“不奇怪,雖是新奇了些,但是此衣絕對稱得上是京都一絕,比起宮中娘娘們穿的還要美上許多呢。”陶夫人一邊說一邊又繞著紀寒雙細細瞧了瞧。
紀寒雙走到梳妝檯坐下,給自己盤了個現代新娘的髮型,再讓綠衣拿過頭紗戴上,站起來,轉了個圈,“舅母,如何?”
陶夫人看著那頭紗,疑惑道:“雙兒,蓋頭呢?”
“舅母,無需遮蓋頭,就髮髻後頭戴上頭紗便可。”
“就怕你這一身穿出門,迷了眾人的眼,寒王心裡會不舒服。”
“舅母放心,他不會的。”
“好,你們倆高興就行,旁人如何看咱們管不著,也無需管。”
紀寒雙上前去輕輕擁住陶夫人,“舅母最好了。”
“我家雙兒要出嫁了,往後就是寒王府的王妃了……”陶夫人一想到紀寒雙不能再住在陶府,一時有些哽咽,連忙掏出帕子把眼角的淚珠擦掉。
“舅母……往後我會時常回來小住的。”
“嗯,飛霜居永遠都給你留著,想家了便回來,舅母給你做好吃的。”
“好。”
“一會兒早些歇息,明日婚宴上指不定還有什麼么蛾子,養好精神,才能以最好的狀態迎接即將到來的風雨。”
“嗯,雙兒曉得了。”
亥時,五皇子住所——
一侍衛單膝跪地,向五皇子呈上一份名冊。
“殿下,請過目。”
五皇子接過摺子開啟,只見上頭寫了十幾位閨秀的名字,全都是帶雙字的。
每個名字下面還寫上了是哪家府上的,排行第幾的標註。有平民百姓的姑娘,也有高官士族的千金。
五皇子一一掃過,看著那上頭的名字,一時毫無頭緒。
“昨日與那姑娘在一起的,是哪家的人?”
“回殿下,是雲家的。”
“和雲家走得近的都有哪些家族?”
“除了雲夫人的孃家莫家外,就只有太師府凌家的嫡女與雲家的獨女有往來。”
“太師府嫡女,凌棲?”
“是的。”
“那她到底是誰呢?可有這冊子上所有閨秀的畫像?”
“回殿下,目前只出了十幅畫像,其餘的畫師還在畫著。”
“呈上來。”
侍衛轉身到門口從另一人手中接過托盤,放到桌上,一幅一幅地展開給五皇子辨認。
五皇子一幅幅看過去,沒有一幅能與昨日那抹倩影重合,不由失望地擺擺手讓侍衛退下。
你到底是誰?
夜半,飛霜居——
紀寒雙蓋著兩床被子,鬱悶地看向那大開的破窗,月光灑在窗邊的樹上,透過破洞投射出斑斑點點的樹葉影子。
“唉~早知道就不要逞能了,白天把窗修一下該多好啊。
前些日子還不冷,便沒放心上。
想不到今夜突然就降溫了,這裡沒有天氣預報就是麻煩,要是零釋國有異能者可以預知天氣就好了……
初冬的風雖不凜冽,可是在這樣的深夜裡,穿過這破窗肆無忌憚地灌進來,實在是冷得緊。
她緊了緊身上的兩床被子,要不……再去拿一床被子來?可是蓋三床也太重了些,唉~
正愁著呢,就見窗前有人影閃動,一個高大的影子扛著一塊東西在窗前站定。
“娘子~我來啦~”
紀寒雙裹著被子起身下了地,看向窗邊那人笑得燦爛,“你怎麼來了?大婚前不是不能見面麼?”
“哎呀,咱們是現代人,不講那些個規矩,怎麼舒服怎麼來便好。”
“你扛著的這塊是什麼東西?”
“嗯?當然是窗戶啦,我從王府的寶庫裡扛出來的琉璃窗。”
說罷他把窗放在地上,朝院子裡小聲喊了句,“橙橙,幹活了~”
“來了,爺~”
耳房淺眠的綠衣從零釋冽和橙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