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陶城起了大早,護送陶老爺子去了太師府。
紀寒雙閒來無事有點想念寒王了,但是還有兩日就大婚了,想必他也忙著準備婚宴的事宜,不好去打攪他。
她趴在破爛的窗臺上看著院子裡的綠衣在給花兒澆水。
綠衣回頭見她趴在破窗那兒發呆,納悶道:“姐姐,窗子真的不用修一修麼?”
紀寒雙笑道:“不用,就這樣吧,等回門那日再讓王爺自己來修。”
綠衣聞言笑了下,轉頭又去裝了桶水來,繼續澆花。
紀寒雙看著看著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百花宴那天多得雲小姐給大哥作證,還未正式感謝一下她呢。
“綠衣,咱們去找個美女約會吧。”
綠衣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啊?”
說走就走,紀寒雙單手撐著窗臺一躍而出,落地拉起綠衣就跑。
“姐姐,去哪兒?”
“走,叫上錢掌櫃,讓他帶上一箱子聚寶樓的首飾跟我來。”
“哦哦,好。”
雲家——
雲一瀾在刺繡,繡的還是那雲彩配波瀾的美景。
無聊的雲夫人見她這日日關在屋裡刺繡,也不出去尋別家的姑娘耍,想好好說說她,但是又覺著說了她也不會聽入耳,站在那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正躊躇間,門外來一是侍女,“夫人,聚寶樓的錢掌櫃又來了,還是說要見小姐。”
雲夫人一聽,咋覺著這場景那麼熟悉呢,上回也是這樣。
“瀾兒,這回該不會又說什麼報恩了吧?”
雲一瀾放下針線,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皺褶,平靜道:“先請掌櫃的入座上茶,我稍後便到。”
“是。”
侍女退。
雲一瀾轉身到梳妝檯那邊櫃子,找出了上回那個首飾盒子,開啟確認了一下里面的頭面還在。
“瀾兒,你又把它拿出來作甚?”
“錢掌櫃這回來,許是過來收回這頭面的吧。這東西放我這兒總是提心吊膽的,現下終於可以物歸原處了。”
說罷抱著盒子往花廳而去。
花廳裡坐著的錢掌櫃,依舊優雅地喝著茶,見人出來了,起身拱手作揖。
“見過雲夫人,雲小姐。”
雲一瀾抱著盒子走到他面前道:“錢掌櫃,今日是來收回這盒子的嗎?我帶來了。”
錢掌櫃愣了愣,“不,不是。樓主既送了這頭面給小姐,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那掌櫃來雲府是?”
“是這樣的,前兩日我家樓主又再次受了雲小姐的恩,特讓鄙人前來請雲小姐一敘,好當面向小姐表達謝意。”
這回換雲一瀾愣住了,“啊?怎麼,怎麼又受恩了?我這兩日哪兒都沒去啊?”
雲夫人倒是反應過來了,“你有,你不是去過百花宴麼?”
雲一瀾想了一下,百花宴也沒做什麼,就是替陶大公子證言幾句,也不算是什麼恩惠啊。
難道……那樓主是陶夫人不成?
錢掌櫃見她猶豫,再道:“雲小姐不必憂心,這回紀大小姐也在的,上回鄙人見雲小姐和紀小姐在聚寶樓相談甚歡,想必有紀小姐同在你也會自在些。”
錢掌櫃這話倒是提醒雲夫人了。
“瀾兒,百花宴時紀小姐說她與那樓主有些交情,且昨日京都不是都傳遍了麼,那樓主早已婚嫁,同是女人,去見見也無妨。”
雲一瀾想了想,也是,大家都是女的,怕什麼,何況還有寒雙在呢。
“那我得回去換身得體的衣裳來,這身太隨意了。”
錢掌櫃本想說,他家樓主壓根不介意穿的得不得體,不過還是閉嘴了,畢竟議論人家女子穿什麼非常不妥。
“那鄙人便在府外等候小姐了。”
“好,我速速就來。”
一盞茶不到,雲一瀾只帶著一個丫鬟出了府,上了門口的馬車,由錢掌櫃當車伕。
雲夫人站在門口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笑得嘴都放不下來。
終於出門了,終於不用看著她日日坐在那兒刺繡了,這大好年華就該多出去走走,指不定那天就能遇上她那“隨緣公子”了,最好是一見傾心那種!
雲家主剛走到家門口,便見自家夫人站在門口,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夫人?撿到金子了?”
雲夫人拍掉他的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