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
雲家主母進了門看見雲一瀾坐在那兒專心地刺繡,忍不住嘮叨她。
“哎呦我的祖宗,過幾日就要去百花宴了,你不去置辦幾身好看的行頭坐在這兒刺什麼繡,瞧瞧別家那些個小姐們,老早就搭伴兒出門去了,就你不開竅。”
雲一瀾換了絲線,不急不慢道:“娘~這太子才大婚,皇后急著辦百花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給太子擴充他的東宮佳麗,父親又不盼著我做那側妃,我也對太子不感興趣,著急啥呀~來,娘您坐。”
說罷起身給她倒了杯熱茶,又回去坐著刺繡了。
雲夫人喝了口茶,見她這閒適的樣子,也不惱她了。
“即便不是太子,那也可相看別家的公子啊,或者被其他的皇子看上了呢,要知道幾位皇子都尚未婚配,咱們家雖不比那夜家陶家,但好歹也是京都裡的名門望族,雖說是排末位的……”雲夫人越說越小聲,自己都覺得有點諷刺。
“皇子那都是由陛下賜婚的,哪裡能輪到咱們家,再說了,爹爹淡泊名利,也不指望靠著賣女兒去得那高位,娘也別操心了,那些小姐們要爭便讓她們去爭好了,姻緣這事急不來,該來它還是會來的。”
雲夫人癟了癟嘴,“那萬一它不來呢?你打算要等到啥時候,你今年都十六了,再等就是老姑娘了。”
“老姑娘就老姑娘唄,爹爹說養得起我一輩子,哼~”
雲夫人瞧她那嘚瑟的樣兒就忍不住伸手重重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就是從小被你爹給慣的,等著吧,我就看你這姻緣得等多少年。”
雲一瀾笑笑不語,低頭繼續刺繡。
門外走來一侍女傳報道:“小姐,府門外來了一人,自稱是聚寶樓的掌櫃,說要見小姐。”
“聚寶樓的掌櫃?他有說是何事嗎?”雲一瀾不動如山,手上的針線不停。
“沒說,奴婢只見他抱著一盒子來的。”
雲夫人一聽是聚寶樓的掌櫃帶盒子來,比雲一瀾著急多了,“那可是聚寶樓啊,他家賣的首飾可珍稀了,有時候價高都未必能得呢。快快,你把他帶到花廳裡先上茶,小姐一會兒就到。”
侍女得令去了。
“別繡了,快去看看有何事,別讓貴客久等了。”
雲夫人把雲一瀾拉起來就往門外走。
“娘,你別急啊,讓我換件衣裳。”
“那你快去。”
雲一瀾一邊進了房裡頭換衣裳一邊嘟囔著:“娘你這性子就是急躁,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改改。”
“你就隨了你爹,悠哉得很,我看著你們倆就心急,做什麼都隨緣隨緣。”
“我是真奇了,娘你這性子當年是怎麼看上我爹的,瞧你們倆一點都不搭配,一急一緩的,怎麼過日子。”
雲夫人聞言想起年少時候的事,老臉羞紅了一把,“那還不是被你爹甜言蜜語給哄騙的。”
雲一瀾換完衣裳出來剛巧瞧見她老孃的嬌羞模樣,“噗嗤”一聲笑了。
“哎呀,你這丫頭,敢笑你老孃。”雲夫人上前去伸手就要揪她耳朵。
雲一瀾趕緊腳底抹油開溜,“哎呦哎呦,娘,咱不能讓貴客久等了,快走快走。”
母女倆說笑著就到了花廳,見一中年男子坐在那兒喝茶,舉止優雅,一點都沒有生意人那種渾身散發著銀錢的俗氣。
掌櫃見她們出來,趕緊站起身來拱手行禮。
“見過雲夫人,雲小姐。”
“掌櫃客氣了,快快請坐。”
三人落座後,雲夫人瞄了一眼掌櫃桌前那個盒子開口道:“不知掌櫃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前些日子我家樓主受了雲小姐的恩惠,特讓鄙人前來答謝雲小姐。”
雲一瀾愣了一下,“啊?我近來沒去過聚寶樓啊?連你們樓主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怎麼就向他施了恩了?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樓主不會認錯的,敢問小姐是否有一條手帕,上面用五色的絲線繡著雲彩配波瀾的美景?”
雲一瀾想了想,“確是有這麼一條手帕。”
“那便沒錯了。”掌櫃端起盒子遞到雲一瀾面前,“這是樓主的謝禮,請雲小姐務必收下。”
雲一瀾愣著沒拿,掌櫃見狀又言:“小姐若是不收,鄙人無法向樓主交差。”
雲一瀾伸手接過盒子,平靜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認識你們樓主,也沒有與他有恩,這樣吧。你執意要給,我就先收著,改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