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白了他一眼:“那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不是我!”
候虢怒罵道:“你小子!找死?”他二話不說,直接揮劍而下,斬斷了張良一指。
“啊——”張良捂著斷口處,在地板上嚎啕翻滾。
看著對方痛苦掙扎的姿態,侯虢冷笑:“你覺得,你有資格,與本公子討價還價嗎?”
“還不跪下?老老實實的獻計,還能免除苦痛。”
張良喘著粗氣,他因為恥辱紅了臉,忍著劇痛俯首叩頭,四肢和脖頸的鐵鏈發出振響。
他的眼神卻佈滿了殺意,隱藏不住。
“知錯了嗎?”
“阿奴,知錯了。”
侯虢捏著張良的下巴,讓對方張嘴,隨後吐了一口老痰進去。
“呵忒——”
見到對方像吃了屎一般難受的豬肝色,侯虢心情大爽,拍了拍他的側臉嘲諷。
“既然知錯,那就要改,別用這種惡毒的眼神瞪著我,我不喜歡。”
“叫兩聲?”
......
張良的計謀之所以能破大秦鐵騎,歸根到底,還是《太公兵法》太逆天了。
《太公兵法》屬於《六韜》,他拿到了其中四冊《龍韜》、《虎韜》、《豹韜》和《犬韜》,其中就具體記載瞭如何剋制騎兵戰術的對策。
“令我士卒為行馬、木蒺藜;掘地匝後,廣深五尺,名曰命籠。人操行馬進步,闌車以為壘,推而前後,立而為屯。”
然後,張良稍加改良,將後半句的“材士強弩,備我左右。”,改成了斬馬刀,因為尋常的弓弩,很難破開大秦重騎兵的防禦。
但是,人馬具甲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馬蹄裸露在外。
不得不說,張良確實聰明,懂得舉一反三。
不過,相比之下李牧更強,哪怕他沒有兵法參考,已經摸索出對抗騎兵的戰術。
秦軍陣營——
蒙武和蒙恬兩父子討論後續的戰術。
“阿翁,如今對方已經找到了如何剋制騎兵的對策,那我們乾脆放棄吧?”
蒙武皺眉不悅:“如果你說少用還合理,但是,你讓我放棄?”
騎兵戰術,是遙遙領先這個時代數百年的完美戰術,很強。
強到蒙武一回想起來過去的戰術,就會有些嫌棄,打得什麼勾八啊?就像小屁孩過家家一樣。
蒙恬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將陷入回憶的蒙武拉回現實。
“你小子?”
“阿翁,你怎麼能分神呢?”蒙恬一本正經的怒視,讓蒙武愣了愣,感覺自己好像,確實錯了。
“阿翁,我沒有讓你徹底拋棄騎兵戰術呀,而是要稍加改變。”
“如何改變?”
“很簡單,過去是步車協同,如今是步騎協同。”
蒙恬指向沙盤說道:“經斥候打探,汲城外二十里地,魏軍正在砍伐叢林——”
蒙武咬牙罵道:“該死的,他們這是在挑釁!”
蒙恬還想趁機給一巴掌,結果被老父翁抓住:“嗯?”
他訕訕的笑道,縮回手,咳嗽兩聲後,繼續說道。
“既然魏國看不起我們大秦,那便主動跳入陷阱,讓他們見識一下,秦軍的真正實力!”
“過去是重騎兵身先士卒衝鋒,隨後輕騎兵跟上殺戮。”
蒙恬打了個響指,輕笑道:“阿翁,我們何不轉換一下思路?讓步兵先進,為騎兵清除障礙,而騎兵呢,則是先擾後衝?”
蒙武皺眉:“你這個——跟誰學的?如此輕佻?”
他說的是打響指這個行為。
蒙恬理所應當的回覆:“跟我姑父學的呀。”
“哦,那沒事了。”
“阿翁,你覺得孩兒的計謀如何?”
“還行,其實,為父早就想到了。”
“咦——不要臉!”蒙恬一臉嫌棄。
蒙武老臉一紅,幸好是夜裡,看不得清。
“為父這不是給你年輕人一個表現的機會嗎?不會真以為我老了吧?”
蒙恬沒有拆穿,而是反問道:“那阿翁,你可有想到,魏軍陣列最堅固的地方就在正面。”
“如果——”蒙武立即搶答,“如果我們安排騎兵,從側翼突進,就能打亂敵軍的陣型!”
蒙恬打了個響指:“阿翁真是聰明呀。”
“嘿嘿,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