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擋驚了一下,但隨即便舉起武器,試圖逼退方忌。
方忌毫不退縮,它時而用尖嘴啄向靠近的兵器,時而用爪子抓向侍從們的手臂,一時間,金屬碰撞聲與侍從們的咒罵聲交織在一起。
“該死的畜生,接二連三的壞我們好事,今兒,咱就嚐嚐鳥湯的滋味!”
說著,中年獵人取出了火摺子抓起了酒壺猛的一吹,四散的火光對映在洞穴。
女生看著方忌獨自奮戰,心中滿是感動與不忍。
她知道不能讓方忌白白犧牲,於是強忍著膝蓋的疼痛,在溶洞邊緣尋找著其他出路。
突然,她發現洞壁上有一處突起的岩石,似乎可以攀爬上去。
女生咬咬牙,開始艱難地攀爬。
方忌餘光瞥見女生的動作,心中稍安,更加奮力地與侍從們糾纏。
可這般,又怎的躲得過他們的眼睛,不過片刻,弓箭如滿月,迸射而出,不偏不倚,貫穿了手掌。
方忌藉著這般空隙,猛的一抓將漢子的眼睛抓瞎了去,藉著漆黑的慘叫,消失在了原地。
該死!
聽,一聲噗通,跌落進了暗河中。
方忌也顧不得這般,一頭紮了進去。
冰冷刺骨的暗河水瞬間將方忌包裹,它奮力揮動著翅膀,在黑暗的水流中掙扎前行。
些許血腥味透過刺骨的寒鑽入鼻腔,前方,是女生斷斷續續的呼救。
該死,彼時的它竟升起了一種在顧逸軒身側的懷念,起碼不會這般。
暗河中的水流湍急,不斷衝擊著方忌的身體,它時而被捲入漩渦,時而被礁石碰撞,但它始終沒有放棄。
在水中,它的黑色羽毛被水流衝得凌亂,卻好似化身為了黑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又頑強不屈。
而獵人們在岸上惱怒地咒罵著,他們沿著暗河的邊緣追尋,手中的火把映照出他們猙獰的面容。
“那隻臭烏鴉跑不了,等抓住它,定要將它千刀萬剮!”一個獵人惡狠狠地說道。
如今的它可顧不得什麼想法,猛吸了口氣,扎進了暗河之中。
此時的女生已是意識模糊,四肢無力的緩緩下沉,那漆黑的環境,冰冷刺骨的寒意,似是要將她吞沒。
要死了嘛?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恍惚間,沉重的眼皮竟瞧見了幾分模糊的身影。
“爸…爸爸…是你嘛?”
方忌瞧見她這般,愣神了下,不是,都快溺死了,還叫呢?
將其高高託扶而起,竭盡全力讓其展露了些許口鼻。
方忌用僅能活動的一隻翅膀拼命划水,另一隻受傷的翅膀無力地耷拉著,卻仍努力保持平衡。
它的爪子緊緊扣住女生的衣物,每一次揮動翅膀都像是在與洶湧的暗流拔河。
女生的身體如千斤重擔,壓得方忌的速度愈發遲緩。
但它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猶豫,只有堅定與決絕。
隨著不斷前行,前方出現了一道狹窄的岔口,水流在此處變得更加洶湧狂暴,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方忌沒有絲毫停頓,毅然決然地朝著看似更危險的左邊岔口游去。
獵人們在後面緊追不捨,他們的呼喊聲在溶洞中迴盪,更添幾分緊張的氣氛。
方忌心中明白,一旦被追上,不僅自己性命不保,女生也會慘遭毒手。
說實話,他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女生,若是丟棄她而去,做一個逍遙自在的飛禽也不無不可。
可那該死的,僅存的人性不允許他這般做。
它在湍急的水流中艱難轉向,鋒利的礁石劃破了它的身體,一縷縷鮮血在水中散開。
女生的呼吸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方忌心急如焚,它用盡全身力氣,在暗河的波濤中奮勇向前。
方忌在暗河中不知遊了多久,終於看到前方有一絲光亮,它心中一喜,加快速度朝著光亮游去。
在絕望之際,愈發渺茫的希望,他們都會拼盡全力的去抓住。
方忌拖著女生奮力朝著那絲光亮游去,每划動一下翅膀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光亮在黑暗的暗河中宛如一顆璀璨的星辰,給予它們無盡的動力。
當靠近光亮處,才發現是一個狹小的洞口,周圍怪石嶙峋,水流從洞口噴湧而出,形成強大的阻力。
方忌沒有絲毫退縮,也容不得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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