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發現了河面上有幾塊露出水面的石頭,雖然間距較大,但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女生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踏上第一塊石頭。方忌則在她頭頂低飛,時刻留意著她的安危。
就在女生快要到達河對岸時,黑熊也追到了河邊。
它望著湍急的河流,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便鼓起勇氣踏入河中。
方忌見狀,再次衝向黑熊,用爪子在它的眼睛上方劃過,黑熊吃痛,揮舞著熊掌亂拍,卻始終無法擊中靈活的方忌。
反倒是一個踉蹌跌落進了湍急的河流消失了。
女生趁機跳上了河岸,朝著不遠處的一片茂密樹林跑去。
方忌沒敢多看,轉身,緊跟在女生身後。
這片樹林中荊棘叢生,女生的衣服被荊棘劃破,手臂也被刺傷,但她顧不上疼痛,在樹林中艱難地穿梭著。
不知過了多久,黑熊的咆哮聲漸漸遠去,女生和方忌終於放慢了腳步。
女生癱倒在一棵大樹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方忌落在她身旁的樹枝上,也顯得疲憊不堪。
女生抬起頭,看著方忌,眼中滿是感激:“小鴉,今天要是沒有你,我肯定逃不掉了。”
方忌叫了兩聲,像是在回應她,又像是在安慰她。
女生休息片刻後,強撐著站起身來,她知道不能在此地久留,必須儘快處理傷口。
她環顧四周,常年的上山採藥讓她對於藥材熟悉的有個七八。
方忌在枝頭跳來跳去,似乎也在幫她尋覓。
女生艱難地撥開一叢雜草,驚喜地發現幾株熟悉的草藥,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手挖取,每一下動作都牽扯到傷口,疼得她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挖好草藥後,女生又在附近找了塊較為平整的石頭,將草藥放在上面,用另一塊石頭慢慢研磨。
方忌歪著頭,好奇地看著她的舉動。
草藥漸漸被研成糊狀,女生咬咬牙,撕開受傷手臂處已經破爛的衣袖,露出一道道血痕。
她顫抖著手指,將草藥糊輕輕塗抹在傷口上,一陣刺痛傳來,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但她知道,這是治癒傷痛的必經之路,唯有如此,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叢林中繼續生存下去,尋找離開的路徑。
見方忌瞧的認真,她伸出手戳了戳:“怎的?小鴉瞧的這麼認真,想學啊?”
方忌點頭如搗蒜,這玩意,學了就能自各兒去找百年份藥材了。
女生輕笑:“好啊,要是我們能活著出去,我就教你。”
方忌歪頭:為什麼活著出去,難不成這裡還是什麼大危險地帶嘛?
女生似乎看出了方忌的疑慮:“這裡是十萬大山的外圍,雖比不上內山危險,卻也是猛獸頗多。”
說著,嚥了口唾沫,藉著樹木踉蹌起身:“先前父親曾跟我說過,這大山迷失方向是最危險的。”
說著,抬起頭瞧上天空上高懸的太陽:“這山林中,最為忌諱迷失方向,不過好在有你!”
說著,輕笑的點了點它的頭。
女生眯著眼,看著那熾熱的太陽,試圖從它的位置判斷出大致的方向。
“我們得朝著太陽的方向走一段,然後再找些標誌性的景物來確定準確的路線。”她對方忌解釋道。
方忌撲撲翅膀,像是表示理解。
兩人一鴉繼續在樹林中前行,腳下的路崎嶇不平,不時有藤蔓和樹根橫亙在前。
女生小心翼翼地跨過,方忌則時而在低空飛行,時而在枝頭跳躍為她探路。
走著走著,前方突然出現一片沼澤地,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泥濘的表面冒著泡泡。
倒是沒急著走,而是詢問起方忌:“小鴉,飛上去看看,能看見山下的路嘛?”
方忌撲騰起翅膀往上飛去,映入眼簾的是綿延不絕的山脈和時濃時疏的叢林。
這一個上午,本應該跑不了多遠,可為什麼會這樣?
方忌心中不解,卻也落下站在女生的肩膀上搖了搖頭。
女生停下腳步,面露難色:“看樣子,我們應該是過了一個山頭,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河或者小溪。”
方忌前世並沒有野外旅遊的經歷,自然分辨不了什麼方向,只能飛上去看,瞧。
又不能飛遠了,不然受了傷的女生性命堪憂。
方忌在沼澤上方盤旋了幾圈,嘰嘰喳喳地叫著,似乎在提醒女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