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錦,中央有一座小巧的假山,清泉從假山上潺潺流下,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沿著青石小徑前行,兩側的迴廊雕樑畫棟,一幅幅精美的壁畫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行至正廳,只見長樂郡主端坐在上位,她身著一襲淡紫色的長裙,頭戴華麗的珠翠,面容絕美卻透著一絲清冷。
許祺安上前幾步,單膝跪地行禮:“拜見郡主,許祺安應約而來。”
“哎呀,你小子,怎的還這般?”長樂郡主幾分打趣。
北涼侯位雖說是侯爺,官從也不過三品,比不得郡主,哪怕外說半個皇親國戚,但不行禮,落了口舌還是不好。
許祺安依舊低著頭,沉聲道:“禮不可廢,郡主莫要為難在下。”
長樂郡主輕輕一笑,聲音如銀鈴般悅耳:“罷了罷了,起來吧。”
許祺安這才起身,站在一旁,方忌在他肩頭不安分地挪動著爪子。
長樂郡主目光落在方忌身上,饒有興致地問:“這烏鴉倒是靈性,你從何處得來?”
許祺安抬手輕撫方忌的羽毛,回道:“偶然所得,卻與我相伴許久,甚是聰慧。”
郡主微微點頭,轉而切入正題:“你姐在你來之前就同我說了,你小子,是來參加過幾天的宮廷宴樂吧?”
許祺安微微一怔,應道:“正是,長姐相托,我自當前來。只是這宮廷宴樂,規模盛大,規矩繁雜,我還需郡主多多提點。”
長樂郡主輕抿香茗,說道:“這宮廷宴樂,一年之中數重大節日與皇家慶典時才會舉行。”
“此次宴樂乃是荷花宴,於御花園中的太液池畔舉辦。屆時,池中的荷花盛開正盛,碧葉連天,粉荷搖曳。”
長樂郡主放下茶盞,緩緩起身,踱步說道:“吃食是次要,主要的是莫要失了禮數。”
長樂郡主踱步至許祺安身前,目光嚴肅又認真:“入席之時,需依著品階高低依次而坐,你乃北涼小侯爺,座位自會有侍者引你前去,切不可亂了次序,否則便是對皇家威嚴的冒犯。”
許祺安微微頷首,銘記於心。
郡主繼續道:“宴樂開場,皇帝未動筷前,你萬不可先舉箸,需得垂首靜候。待聖上賜酒,你要雙手恭敬接過,先敬天,再敬地,而後方可飲下,飲時亦不可牛飲,需小口抿之,以顯優雅儀態。”
方忌蹙緊了幾分眉頭,在許祺安肩頭站得筆直。
“賞舞之時,目光當專注於舞者,切不可左顧右盼,更不可與旁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若皇帝有問及,要先欠身行禮,再從容作答,聲音清晰平穩,切不可慌張語塞。”
長樂郡主輕輕抬起玉手,比出一個請的姿勢,“還有那樂聲奏響,無論你是否喜好,皆要面露欣賞之色,不可流露出厭煩或不耐。”
許祺安抱拳行禮:“郡主所言,如醍醐灌頂,許祺安定當謹守每一條規矩,不敢有絲毫懈怠。”
郡主滿意地點點頭:“你且先在府中住下,這幾日我會著人教你宮廷禮儀舞步,也好讓你在宴樂上不出差錯。”
言罷,喚來侍從帶許祺安前去歇息之處。
“哦,對了,你那老姐跟我打賭,輸給了她八千兩,看你這衣服算是常服吧?就當是給你買衣服了。”
許祺安微微頷首,畢竟自己在家都很少參加聚會,禮服什麼的,幾乎沒有。
只是,八千兩的常服…
說實話,任他如何想,也想不出來用什麼做要八千兩。
他這身也不過百八兩,這八千…
(記得看17章的物價,一兩三千,不要認為是小數目啊)
這長樂郡主不會是想吃回扣吧?
搖晃了下腦袋,將思緒拋之腦後,隨著侍從緩緩離去,一路思索著郡主的教誨,方忌則時不時啼叫幾聲,似在提醒他莫要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