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只吐出一口鮮血。
“你……”話未說完,他的身體便緩緩倒下,眼神中的生機漸漸消散。
許祺安面無表情地抽出軟劍,甩去劍上的血跡。
李軒的死讓方忌覺著體內忽然多出了一大截的靈氣,卻也不似別的,橫衝直撞,蠻橫無理,反倒是柔和似水,融入體內。
可這點,無異於溪入江河,波瀾不驚。
周圍的幫眾見李軒殞命,嚇得紛紛四散而逃。
許祺安站在原地,望著逃竄的敵人,心中並無波瀾。
他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剷除這地龍幫,為小鎮百姓除害,任何阻擋他的人,都將成為他劍下亡魂。
此時,方忌從空中緩緩落下,看著地上李軒的屍體,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卻並未言語,只是靜靜地站在許祺安身旁,彷彿在等待著他下一步的行動。
許祺安沉默了許久,直到血流淌到了腳下,血腥味鑽入鼻孔,才開口:“小鴉,你說我做的對嘛?”
方忌沉默,它不好評價,不好言語,正如古人所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勿作逆天之舉,擾他人之造化。
“這地龍幫惡行累累,今日我為民除害……”
說著,他閉上了眼,不再去看地下,轉身朝武館之外走去。
這句話似安慰,似藉口,他不過是要一個支撐,支撐自己的行徑罷了。
方忌沒說什麼,生命的流逝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在自己手中流逝…
許祺安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出地龍武館,陽光灑在他沾滿血漬的身軀上,卻沒有帶來絲毫溫暖。
街道上的百姓們遠遠瞧見他,臉上原本的麻木瞬間轉為驚恐。
他們像躲避瘟疫一般,匆忙拉著孩子躲進屋內,緊閉門窗,彷彿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被厄運纏身。
原本熱鬧的集市瞬間變得空蕩冷清,只剩下許祺安孤零零地站在石板路上,微風拂過,帶起一陣寒意。
“為什麼?我為你們除去了惡霸,你們為何如此懼我?怕我?躲著我。”許祺安心中湧起一陣悲涼,他對著空蕩蕩的街道喃喃自語。
方忌飛到他的肩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似在安慰。
許祺安嘴中苦澀升起,現實似乎跟小說不一樣呢!
正當許祺安滿心失望與迷茫之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寂靜。
一隊衙役如狼似虎地衝了過來,將許祺安團團圍住。
“大膽狂徒,竟敢在鎮上肆意行兇,跟我們回衙門走一趟!”為首的衙役頭領高聲喝道,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許祺安微微皺眉,卻並未反抗。
方忌在一旁不安地撲騰著翅膀,發出低沉的鳴叫,似乎在警告這些衙役不要輕舉妄動。
衙役們上前,粗暴地給許祺安戴上枷鎖,押著他往衙門走去。
然而,令許祺安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躲在屋內的百姓們此時紛紛湧了出來,他們站在街道兩旁,看著被押解的許祺安,臉上露出了欣慰和高興的神情,甚至還有人鼓掌叫好。
“終於有人懲治了地龍幫,這惡人就該被抓!”
“多虧了他,我們以後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百姓們的議論聲傳入許祺安耳中,他心中五味雜陳。
到了衙門大堂,縣官高坐堂上,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為何在地龍幫大開殺戒?”
許祺安昂首挺胸:“大人,地龍幫為禍小鎮已久,強搶民女、霸佔田產、欺凌百姓,我不過是為民除害。”
縣官冷笑一聲:“縱然地龍幫有罪,也應由官府處置,豈容你私自用刑?”
許祺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