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輔看著成山的戰利品都堆在縣衙門口的廣場上,大部分是糧草物資之類的雜物。
鮮有幾件武器,也不如手裡的橫刀和戰弓。
護甲倒是有,只不過也破破爛爛的,很多還帶著長久使用的汙漬。
徐向榮在裡面挑挑揀揀,明顯對這次的收穫不太滿意。
“東西都在這了?”
徐向榮叫來一個小旗,詢問道。
“回大人,叛軍收繳來的東西都在這了。”
小旗作了一揖,低頭道。
徐向榮摸了摸下巴,剛才腦子一熱讓王文輔來挑選戰利品,這些東西可怎麼拿出手?
正當他進退兩難之際,王文輔卻捕捉到了一個特別的痕跡。
在縣衙來來往往的腳印之中,有一系列的腳印不走尋常路。
大堂裡平時走動的地板被踩得油光鋥亮,旁邊無人問津的地方就落了灰。
落灰的地面上,只有一人的腳步踩上去過。
這個腳印明顯對這裡非常熟悉,徑直來到角落的茶几邊上。
王文輔順著走過去,這裡的痕跡變成了圓形,似乎有人半跪在這找什麼東西。
能藏東西的應該就在這茶几下面了,低頭一看,果然有個暗格。
抽出暗格,裡面是一個小巧精美的銅鑰匙。
鑰匙上刻著兩個字——銀鱗。
“有意思,你怎麼發現的?”
徐向榮也跟了上來,看到發現,驚訝於這種無人在意的角落會藏有東西。
“照理來說叛軍攻下城池,會將裡面的東西一掃而空充為己用,這些人卻沒有這麼做,光只是佔領城池而已。”
王文輔也點點頭,叛軍沒有生產力,佔了地盤肯定刮地三尺,充實自己的物資。
太奇怪了,好像就只是為了佔領城池而佔領城池,對縣衙的搜刮也只是淺嘗輒止。
“估計是我們來得太快,叛軍得知之後軍心大亂了!”
徐向榮自信的說。
就當是這樣吧,王文輔在內心裡搖搖頭,將疑惑暫時放下。
繼續循著這個腳印,來到偏廳的房間。
腳印停在了一個巨幅掛畫的前方。
王文輔“唰”的一聲將掛畫一刀兩斷,漏出後方的暗門。
“你不問這畫值不值錢就一刀斬了?”
徐向榮在後面驚呼。
“很值錢嗎?”
王文輔疑惑的回頭詢問,早知道把這畫卷起來自己賣了。
“當然……”
徐向榮詭計得逞,笑眯眯的把地上的半幅畫卷撿起來:
“不值錢,這種巨幅的名家之作,都收藏皇宮裡,這縣令掛的,應該只是複製品而已。”
王文輔撇了撇嘴,同上戰場之後,雙方熟悉不少,都能開這種玩笑了。
要不怎麼說一起扛過槍是最鐵的呢,戰場上你死我活的戰鬥是最能增進感情的。
將鑰匙對準暗門的鎖孔,剛好能插入。
“咔嚓!”
沉重的暗門被開啟了,這暗門竟然是由鑄鐵打造,看來縣令對這裡面的東西非常看重。
門剛開一條縫,裡面的金光就已經透了出來。
縣令這是把太陽扣裡面了不成?
王文輔一邊吐槽,一邊拉開暗門。
“嚯!”
面對眼前的場景,即便冷靜如王文輔,都忍不住驚訝起來。
裡面簡直就是個小型裝備庫,耀眼的金屬晃著人的眼。
“這縣令,愛好還真是奇妙。”
徐向榮的衛所離這邊比較近,把聽說的故事跟王文輔解釋起來。
原來這林東縣令早年喜愛武學,只不過沒有天賦,被武館拒之門外。
遂將家產變賣,買了個小官。
只不過早年的愛好仍在,對武學的喜愛轉變成了對裝備的喜愛。
這裡面的東西應該就是他的收藏。
王文輔揉了揉被閃花的眼睛,仔細檢視這些戰利品。
似乎能看到縣令置身其中,幻想著自己穿上這些裝備武功大成的樣子。
暗室的最裡面,有個人形木架,披掛著一件銀色的獸面龍鱗甲。
一看縣令就對這件裝備喜愛有加,將其保養得鋥光瓦亮,還單獨將其掛出來。
王文輔一眼就看中了這甲冑,刀有了,弓有了,不就是差一件鎧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