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籠子像豬籠一樣,只能供一個人屈身臥著。
這細作的衣服被扒光,渾身都是鞭痕。
他的背後紅彤彤的,紅得好像是能擠出血。
根據醫術判斷,可能是曬傷,是白天被陽光長時間直射所致。
王文輔探出手去,摸了摸細作的脈搏。
突然被人接觸,閉著眼睛的細作微微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籠子外,一個白淨的少年正觀察著自己。
“噓。”
王文輔看到細作醒過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過這個動作多餘了,細作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時間不能拖太久。”
王文輔判斷,這細作不得吃喝已經很長時間了。
而且還受到了大量的虐待,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命硬的。
王文輔抽出水壺,想給細作喂一些水。
但籠子限制,對方連頭都難得轉過來。
王文輔只得將水從上面淋下,打在細作的臉頰上讓水流入口中
細作貪婪的舔舐著甘潤的清水,這讓他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稍安勿躁,我還有其他任務,你先將精力養好。”
王文輔在細作嘴裡塞了一段虎肉乾,讓他補充一點氣血。
之後便又潛入陰影之中。
這營帳之間的通路,被蠻族士兵牢牢把守,很難潛入。
“這千戶那麼怕死嗎,守衛那麼多?”
王文輔圍著營地轉了一圈,絲毫找不到潛進去的路線。
沒辦法,只能像剝洋蔥一樣從外圍暗殺進去了。
只要把人殺光,就沒人知道我潛入了。
王文輔拿出背後的戰弓,瞄準了外圍的護衛。
這些護衛穿著鑲釘皮甲,頭上戴著鐵盔。
最重要的是這些鐵盔還帶面甲,面甲鑄成了一個怒目圓睜的表情。
這東西不止在戰場上起威嚇作用,還能防禦一些弓弩的射擊。
不過王文輔手中的二十力弓,和穿甲的齊梅針,可以將這些東西全部捅穿。
“隆隆。”
天邊傳來了陣陣雷聲,狂風大作。
“真倒黴,雨季的時候值班。”
聽到雷聲,守衛的蠻族士兵自言自語。
下雨時的值更是最麻煩的,被雨水濺得一身溼不說,還不能脫離崗位。
只不過用不著他麻煩了,下一聲雷響,他的腦袋就被箭矢洞穿,撲倒在地。
王文輔藉助雷聲掩蓋了弓箭的聲音,成功進入了帳篷的核心圈。
離那大帳篷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大帳篷外面還有四名守衛,兩人持弓兩人持彎刀。
“弟兄們先守著,我去上個廁所。”
拿弓箭的守衛打了個哆嗦,壓低聲音跟旁邊的人說。
“你是真的虛,今晚上上了多少次廁所。”
另一個持弓的守衛抱怨道。
“哎,人到中年,總有急事,我去去就來。”
“快去快去,別吵著王子休息。”
持弓守衛跑到遠處的角落,不一會兒就傳來淅瀝淅瀝的水聲。
不過雷聲很快蓋過了這水聲。
“哎,真爽。”
解決了急事的持弓守衛抽了抽褲子,神清氣爽的走了回來。
回到自己的戰位,似乎是自信了許多,他又小聲道:
“之前發現那個細作,上了那麼多花樣還沒開口嗎?”
見沒人回應,他自說自話起來:
“要我說直接砍了得了,殷人多少年都不敢從長城露頭了,肯定是被我們打怕了,只敢派細作來送死,真是懦夫。”
周圍死一樣的寂靜,持弓守衛不耐煩了,玩笑似的推了推旁邊的人:
“喂,怎麼都啞巴了,死了不成?”
這一推,旁邊的人身體一軟,跪了下去。
天邊又一道閃光,估計下一聲雷響就要到來。
藉助閃電微弱的亮光,他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跪下的守衛後方,站著個少年。
人頭落地,王文輔解決了守衛。
將這些屍體拖到黑暗處藏好,他進入大帳篷。
黑暗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目標就在裡面。
等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微光環境,看到床榻上睡了個人影。
王文輔毫不猶豫,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