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邊帳篷,我從牆角的破洞裡鑽進去,爬上木雅的床。
木雅睜著眼,就這月光看清了我的臉,她突然驚道:“你臉上的紅疹……”怎麼沒了?
我這才想起今天還沒塗藥,就摸出藥膏開始塗,“是假的。”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你騙我。”
“什麼?”我指著自己的臉,“我的容貌嗎?”
木雅抿了抿唇,轉過身去。
“我不是騙你,我是騙你們那個族長。”我坐在床上,戳了戳木雅的臉,“你要不要跟我走?”
木雅問:“你想策反我,讓我成為背叛部落的罪人嗎?”
“我不想讓你叛族。”我認真地說,“也不想你留在這裡每天過得那麼苦。”
吃不飽穿不暖,還總是被人欺負。
木雅沒說話了。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想離開,我就帶你離開。”
木雅眼角有淚,又好像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等外面的隼部勇士都離開後,我才跑出去找秦君遙。
入眼就是王四倒在血泊裡,身上的皮肉被狼群啃食得破破爛爛。
而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像是臨死之前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我有些怔然,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秦君遙道:“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我默唸了一遍往生訣,徒留一地嘆息。
“秦公子,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秦君遙沉默著,卻用他那雙淡色的眼眸委屈地望著我。
我立馬從善如流地喚道:“夫君。”
秦君遙滿意了,道:“嫊嫊,接下來我準備去查一查那個神藥。”
“從哪裡開始查?”
“慕容所說的交易。”秦君遙道,“只是還不知他們下一次交易是什麼時候,唯有等。”
“我也去,正好我可以假裝老弱病殘,到時候咱們來個甕中捉鱉!將隼部這些藥罐子一網打盡。”
“不行,我不同意。”秦君遙道,“嫊嫊,能製出這種藥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那我做什麼?躲起來?”我心想,若真是如此,未免也太無聊了。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秦君遙道,“可我不認為你會乖乖聽話。”
我輕輕地捶了他一拳,我當然不會乖乖聽話,不僅如此,我還會陽奉陰違。
秦君遙道:“其實我懷疑和族長做交易的幕後之人,來自王城,且身份不低,很有可能是夜蘭的國親貴族。”
“理由呢?”
“隼部上交的摺子裡寫族中牛羊染了疫病,若是夜蘭派人來查,這漫山遍野的牛羊,根本不可能瞞得住。”
這麼說也有道理。
“這族長雖然愚蠢,卻也不至於撒這種一眼就被看穿的謊。”
我問:“那他為什麼還……?”
“唯一的可能,就是隼部非常確定,就算夜蘭派人來查,也查不到什麼。”
“你是說夜蘭的細作能或許身處廟堂高位?”
只有這樣才能在奏摺和使臣之間做手腳。
秦君遙點點頭,“而且此人很得夜兄信任。”
“嘶……”我滿臉糾結,“難不成那人想篡位?”
不應該啊,夜蘭先祖還在祭橋守著呢,就算有人想奪位,輕易也過不了夜蘭先祖那一關。
“還不清楚。”秦君遙道,“此事疑點甚多,得慢慢查。嫊嫊,目前我們還不能暴露。”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我道,“對了,你若是遇到那個藥,帶一個過來讓我看看。”
“好。”秦君遙有些不捨,“嫊嫊,那我走了。”
我擺擺手,剛想讓他別這麼膩歪,猛地想起一個人來。
“等等。”我問,“方三元呢?”
秦君遙道:“他在勇士營,你別擔心。”
我有些詫異:“他這麼小的身板是怎麼進勇士營的?”
“侍從。”
我還是有些擔心:“他不會也被喂那種變強的藥吧?”
秦君遙道:“應該不會,如果有危險的話,他知道跑。”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打了個哈欠,“我回去睡了。”
“好。”秦君遙瞧見我臉上的紅疹,道,“嫊嫊,之後不用塗了,這裡也沒什麼人會來。”
他拉著我的胳膊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