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面的男人只看了他一眼，就專注於眼前的路。
這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他的臉輕微抽動一下，恢復了平靜。
沒一會兒，到了巷子口，車停了下來。
“玉生，巷子進不去了，我送你。”宋幼林歪著身子就開始解安全帶。
鄭耀武一把按住他。
“你學生已經成年了，幾步路，不會怎麼樣。”
柳玉生臉上也忙露出不想麻煩人的那種不安：“老師，沒關係，這條路我自己走過十幾年了，很少遇到壞人的。”
那就是遇到過了？
宋幼林不甚清醒的腦子，還能簡單思考。
他趕緊解了安全帶，推開了車門。
柳玉生心中暗喜，宋老師還是很在乎他的。
“我和你一起送吧，更安全一些。”鄭耀武說著已經下了車，快步走到宋幼林身邊。
“鄭耀武你可真是個大聰明。”宋幼林捏捏鄭耀武的臉頰，一副大人逗小孩的樣子。
鄭耀武無奈捉住宋幼林的手，拉著他往前，話卻是說給柳玉生的。
“不是要回家嗎？快出來吧。”
柳玉生咬咬牙，推開車門跟在兩人身後。
看著兩人相牽的雙手，他使勁兒抿住了唇。
走了大概五分鐘，才到了柳玉生家門口。
宋幼林掙開鄭耀武的手，走上前，不忘輕輕敲門。
一會兒，三人就聽到了回應。
“來了。”
門開啟來，是玉生的奶奶。
“宋老師，你怎麼來了？”玉生奶奶聞到明顯的酒味，有些擔心，“宋老師，你喝酒了？要不要進來喝杯水，解解酒再走。”
“不用了，嬸子。”鄭耀武開口道。
玉生奶奶這才看向鄭耀武：“這是宋老師的朋友吧？”
鄭耀武點點頭。
“我本還擔心宋老師的。這打眼一看啊，您就是靠譜的人，宋老師這裡我也放心了。天晚了，你們快回去吧。”玉生奶奶笑著道。
“行，嬸子，再見。”鄭耀武道了別。
宋幼林也忙揮揮手：“嬸子再見，過後再來看你。”
“哎哎，好，慢走。”玉生奶奶也朝兩人揮揮手。
直到兩人的身影看不見，玉生奶奶才看向柳玉生。
“玉生，喝酒對身體不好，你忘記你爺爺之前的老毛病了？以後你們宋老師要喝酒，你要勸著點，知道嗎？”
“知道。”柳玉生心情低落，說話聽起來就有些敷衍。
玉生奶奶很少見他這樣。
平時自己不管說什麼，他都樂呵呵地答應著。
今天莫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想到這，她憐愛地拍拍柳玉生的胳膊：“玉生，有什麼事可以跟奶奶說。”
玉生心裡嘆口氣，奶奶能知道什麼？
每次都是讓他踏實一點。
這年頭踏實能成什麼事啊！
他強打起精神，露出笑臉：“哪有什麼事啊？我只是太累了。今天頒獎嘛！奶奶這是我的獎金，都給您。”
“好孩子，奶奶幫你收著，你用錢跟奶奶要。”
“成。”
……
回去的路上，宋幼林看起來也是正常無比，只除了身形有些晃而已。
“鄭耀武，回去我娘都該睡了，咱們輕點啊。”
“嗯。”
“那啥，明天我想吃糖醋小排，你做給我吃唄。”
“嗯。”
“我累了，回去你鋪被子哦。”
“嗯。”
“我覺得你穿我睡衣也挺帥的，嘿嘿。”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