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汝這小王八蛋,害死我了!”
范陽輕笑一聲,也不以為意,說道:“罵吧罵吧,只要義封兄您能消氣,您再罵一個時辰都行,小弟絕不還口。”
“你!”
朱然咬牙切齒,他明顯有些罵累了,趴在地上直喘粗氣。
范陽蹲在他的面前,開始一本正經的說教:“義封兄,你祖上世食漢祿,若不思報國,與禽獸何異?當然我不是罵你……”
“你報國,報的什麼國?當然是大漢了,難不成你會去報效篡漢的曹魏政權嗎?我素知義封兄是忠義之士,何去何從,不消我多說,義封兄自然心中有數……”
朱然聽得又急又氣,不停地翻著白眼。
范陽只當沒看見,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坐在了他的面前,繼續喋喋不休的說:“如今天下的形勢你很清楚,我家陛下在西川繼承大統,可以說是上乘天意,下順民心,興義兵而除兇暴,舉王師而平四海……”
“一統天下只是早晚的事兒,義封兄是明事理之人,豈能助紂為虐?別的就不說了,他孫權偷襲荊州,背刺盟友,這種行為不可恥嗎?不該討伐嗎?”
“太囉嗦了!”
朱然終於聽不下去了,憤然吼道:“要殺就殺,要砍就砍,想讓我投降,絕不可能!”
范陽微笑道:“不,我不會殺你的,我會想辦法感化你,你一天不投降,我就陪你聊一天,一年不投降,我就陪你聊一年,一直到你願意投降為止。”
朱然徹底絕望了,他的眼神似乎徹底失去了神采。
如果以後的每一天都要聽范陽“絮叨”,那他寧願去死。
說什麼“感化”,說得好聽。
對自己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這種折磨不開刀、不放血、不用刑……
但朱然卻覺得比天底下所有的刑罰都要殘忍,因為范陽在折磨自己的精神。
他就是微笑著,想親眼看著自己生不如死的樣子。
這個臭小子,心思何其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