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那枚玉佩先送了去罷,待回去,你再去我那兒再擇一枚。”她記著自己是宮妃,從自己身上解下物件賞下,自是不妥。
&esp;&esp;“是。”木香笑著應下。
&esp;&esp;正計較著這會兒,後邊踱來一束帶頂冠的公子,身形纖細,面目雋秀。
&esp;&esp;他度了合宜的距離,便止住了步子,規規矩矩行了一禮,“鄙班得娘娘垂青,又見娘娘一直坐於臺下,小人不勝欣仰,因特來謝賞。”
&esp;&esp;他半散著墨髮如瀑,白麵紅唇,秀色奪人,舉止間竟有女子之柔媚,不失書生之清雅。
&esp;&esp;他垂著首,久不聞阮婕妤說話,倒有些緊張起來。
&esp;&esp;阮玉儀瞥了眼他鬢邊未卸去的油彩,猶疑半晌,方才開口道,“公子這側還沾了——”她點了點自己鬢邊,示意著。
&esp;&esp;他一愣,抬手去摸,果真觸到些黏膩之物,不好意思地一笑,“來得急了,不妨事。”
&esp;&esp;她由衷讚賞,“公子可是扮花旦的那位?如此了得功夫,不知要幾年成。”
&esp;&esp;“自幼時便跟著師父練了。”他嗓音也較尋常男子柔婉不少,“只因家中貧寒……”他忽地思及什麼,止住了話頭。
&esp;&esp;她也不欲與他多言,吩咐木香將那玉佩賞了去。
&esp;&esp;他連連推拒,“如此貴重物什,受不得。”
&esp;&esp;幾番推讓,才終是受下了,又謝過恩才罷。“娘娘下回可還來?正排著新曲,想著下回能唱與娘娘們聽才好的。”
&esp;&esp;“那我便等著了。”她溫聲道。
&esp;&esp;他報上名,“小人宣嬈。”
&esp;&esp;她嗯了聲,知這不會是本名,大抵是入了行後教他的師父給起的。
&esp;&esp;微風托起她的裙衫,飄然若枝上輕紗。她因不愛用髮油,鬢邊總散出些碎髮,她將那碎髮往而後攏了攏,襯一張芙蓉面愈加穠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