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探了一眼，只窺得一絲光亮。他莫名覺著阮玉儀不在府中，再轉而去看阮濯新的神色，他果真眸光微閃。
&esp;&esp;姜懷央到底是技高一籌，三兩下就套出來她這會兒正在河岸邊，大約準備棄車上舟了。
&esp;&esp;他心中咯噔一下，來不及多想，將手中的雜物往阮濯新手裡一塞，舉步就往河邊去。
&esp;&esp;風颳過他的臉頰，他聽見尖利的呼嘯聲，頰腮上一片麻。他目視前方，他不敢停。直覺告訴他，若是稍有停頓，就會當真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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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岸邊人來人往，惜別之景應和著乾枯的柳枝，更有幾分入骨的悲慼。
&esp;&esp;姜懷央四下看，眼前各色衣裳晃過，卻偏生沒有他所思念的身影。他不願相信，逮著人便問，可有見過這樣一位姑娘？他細細向人描述。
&esp;&esp;所幸她的容色打眼，這一問，當真被他問出來了。
&esp;&esp;他順著那人所指的方位望去，果真有一道鵝黃的身影，提著裙襬，正準備上舟。許是船伕向她囑咐了要小心，她抬起臉來回應。
&esp;&esp;姜懷央再也站不住，幾步上前，也踏上了小船。
&esp;&esp;小船晃了兩晃，他差點沒把人家過活的家當弄翻。
&esp;&esp;阮玉儀嚇得一個激靈，回過身來，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來做什麼，非要給人家船弄翻了才開心嗎？”
&esp;&esp;他被看得心一癢，當真泛上幾分喜悅來。
&esp;&esp;不過不是為的船，而是她尚未離開，此刻呢，正在他的懷中，這般真切。他想，她初次進京大約也是這般模樣。
&esp;&esp;只是要更青澀些，四下打量著陌生的北國景色，一雙含情目亮晶晶的，盛滿京中的景色和她的期許。
&esp;&esp;“你上何處去？”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