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半醒間,卻覺身子忽地懸空,她猛然清醒。
&esp;&esp;鼻息間是熟悉的幽香,她一怔,心安了些,伸手去推他,“陛下怎會在這裡?”她嗓音綿軟無力,似嬌似嗔,落在姜懷央耳裡卻有幾分抱怨的意味在。
&esp;&esp;可他哪裡會放她下來,徑自往外走去,“泠泠覺得朕應該在何處?”
&esp;&esp;自然是淑妃宮裡。她原想說出口,可又覺著如此說像是吃味了般,實在不妥,於是又將話嚥了回去。
&esp;&esp;外室守著的木靈被動靜一驚,睏意頓消,猛地立起了身。卻發現她所警惕之人是新帝,張了張口,只能眼睜睜看阮玉儀被帶走。
&esp;&esp;她立了片刻,轉身去將此事知會木香。
&esp;&esp;外面較之室內稍冷些,阮玉儀本就穿得單薄,空空蕩蕩的,涼風鑽入她的衣襟,戲弄似得撫過她的肌膚。
&esp;&esp;她能感受到到細滑的衣料在她身子上摩挲,男人的小臂有力地託舉著她,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旁的,她面上不點胭脂,卻是緋紅。
&esp;&esp;他瞥了眼懷中的小娘子,外衫下伸出兩條細帶,被打成結系在頸後,許是睡下時壓蹭過,頸後落下了一道微紅的長痕,一片雪膩上尤為打眼。
&esp;&esp;他眸色微沉,可腳下還是走得穩當。
&esp;&esp;他方才埋首於政事,無暇顧及旁的事。可他去了重華宮的訊息不脛而走,雖是故意有人傳播,可也有他放任的意思在。
&esp;&esp;他便是想看看,她得知了此事後,會作何反應。
&esp;&esp;雖宮裡燈火還未落盡,可到底比白日裡昏暗些,溫雉垂首提著宮燈,隨在他身後。那一點燈火晃晃悠悠一直到了養心殿。
&esp;&esp;她察覺到幾道視線,於是將腦袋埋到他的肩頸處,他這處一直被寒風吹拂,倒還不及她額上來得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