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都是寶馬良駒,雖然路上有些耽擱,但旭日初昇,守城計程車兵剛將城門開啟,二人便已趕到金陵城下。
這金陵城是百年古都,早在高祖皇帝拓土開疆之時,便是江南重鎮,加上近三十年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如今金陵城的繁華恐怕唯有帝都長安才能比肩。今日恰逢每月一次的大集,城內百姓扶老攜幼前來趕集,放眼望去,目光所及皆是人山人海、接踵摩肩,好不熱鬧。
趙念彤剛剛二十出頭的年紀,從小在彩霞宮內長大,心思單純、天真無邪。潘素玄比趙念彤年長八歲,武功高強、沉穩老練,年紀輕輕便已是彩霞宮八大護法之一,是彩霞宮新生代中的佼佼者,在眾弟子中頗有威望。
彩霞宮位於東萊瀛洲至高點天一山的神女峰上,此派崇尚陽光,百年前開派祖師不遠萬里請得東瀛密人,按奇門遁甲之術,將整個彩霞宮佈置成先天八卦之型。宮內建築多用水晶、琉璃等折光反光之物,加上此地氣候溼潤、陽光充足,所以每過雨後必有彩霞出現,因此得名。
作為江湖上最神秘的門派之一,彩霞宮內部弟子輩份可謂是等級森嚴。除宮主外,下設厚土、聖火、智水、神木四位長老,長老之下為“白”字輩八大護法,每名護法均是白衣白馬身材修長的男子,再往下便是彩霞一樣七種顏色輩分的弟子,分別為紅、橙、黃、綠、青、藍、紫,每一代弟子均身著與他們輩分相同顏色的服飾。
每年夏至之日宮內會舉行祭天大典,同時也是各代弟子的晉升儀式。晉升的方法便是比武,從紫字輩開始,若能連勝三場,即可成為該輩分的首徒,若能連續三年成為首徒,便可晉級成為上一輩分的弟子。
橙字輩以上的弟子,包括護法及長老在內可自行收徒,所收弟子入門時需對照師輩降五代進行定級。若師傅為橙字輩,徒兒穿的便是的紫色衣服,師傅若是白衣長老,那徒弟便是青衣弟子。潘素玄和趙念彤剛剛入門時身著的便是綠色服飾,只因二人的師傅是四大長老之首——厚土長老。
彩霞宮內,只有橙字輩以上的弟子才可出宮下山,又因晉升方式的緩慢,很多人入宮數十年也僅為綠衣弟子,無法獲得出宮的機會,因此彩霞宮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江湖上對其也知之甚少。一些弟子奈不住山上寂寞,私自偷跑下山,一旦被抓住,便會被執法長老廢去武功,並灌下一碗湯藥,將在宮內的事情全部忘卻後,逐出山外。
雖然潘素玄和趙念彤按照輩分皆可下山,但也未曾遠遊,何曾到過金陵這般閭閻撲地、舸艦迷津之處?剛一進城,趙念彤的心便被這大千世界迷住,將路上的不悅統統拋在腦後,東看看、西逛逛,只恨自己為何不多生出幾雙眼睛,好將這熱鬧景象盡收眼底。
潘素玄略顯鎮靜,提馬上前道:“師妹,我們還是先找客棧,安頓下來,再逛不遲。”趙念彤道:“不著急,師兄,讓我再逛逛。快看,那糖人做得多好?看起來還有些像你呢?”
潘素玄道:“師妹,別忘了我們重任在身,不是來閒晃的。再說,你我的衣著也不宜過多在外招搖。”
趙念彤低頭一看,自己一身大紅裝束,潘素玄則通體雪白,加上兩人胯下的高頭大馬,佳人駿馬,確實太招人眼目。
二人在城西找了一家叫悅來的客棧住下。店主見來了客人十分熱情,急忙叫夥計開了二間上房。客棧雖不大,但房間卻很精緻,潘素玄十分滿意,吩咐夥計飲馬喂料。簡單洗漱後,二人上街換了身裝束。
潘素玄一身書生打扮,頭上淡藍色方巾、身穿天青色長衫、腳下登著一雙黑色方底快靴。趙念彤為了行動方便也換上了一套男性裝束,只不過要比潘素玄華貴的多,頭戴逍遙巾、身穿杏黃袍、腳上金絲高筒長靴、腰帶玉佩、手拿摺扇,儼然一副富家公子模樣。
二人換裝後不禁互相對望一眼,趙念彤道:“師哥,沒想到你這麼一打扮還是相當俊俏的啊?”潘素玄微微一笑道:“師妹你過獎了,要比起英俊瀟灑,還得是你這膚白貌美的趙公子啊?”趙念彤大笑道:“哈哈,潘公子承讓、承讓。”
二人正說笑的走著,忽見遠處來了一匹快馬,馬上一人身著官服背被長劍、策馬揚鞭向人群奔來。眼見烈馬就要衝進人群,離馬最近的一對母女已被嚇住,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潘趙二人暗道不好,急忙飛身上前,正準備攔馬救人。只見馬上之人左手輕帶韁繩,右手一擊馬鞍,雙腳點蹬,身體像輕盈的燕子一樣,騰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緩緩落與地上。這匹烈馬經過訓練,跑著跑著忽覺得身上一輕,便知主人已不在,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