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素玄腦中一片混沌,木雕泥塑般站在那裡,只聽陳嘯天的聲音越發低沉有力,不斷逼問道:“白博望和天啟老人的計劃是什麼?他們打算如何對付陳嘯天?!”羅人成緩緩答道:“白……白宮主起初並不相……相信天啟老人可以除……除掉陳嘯天,但天啟老人說已召……召集四十餘名江湖好……好手,練……練成了天罡八卦陣,可以合力……將陳嘯天擊殺。”
關秀林在旁一聽,慌忙開口道:“羅大俠你不要亂說……嗚……嗚……”還未講完,便被不疑點了啞穴,嗯嗯呀呀發不出聲來。
陳嘯天繼續問道:“白博望和天啟老人為何要殺陳嘯天?”
羅人成道:“白宮主……向來對陳嘯天頗有忌……忌憚,本不想動……動他,但天啟老人說欲謀大……大事,必……必先除之,否則霸業……難成。”
陳嘯天厲聲道:“他們要謀什麼大事?!”羅人成道:“他……他們要……”
剛說到這,忽聽窗外一陣大亂,有人大聲道:“大師,將軍有令,此地任何人均不得靠近,請您止步。”
“阿彌陀佛,老衲是為這赤影女魔而來,其餘人等敬請退下。”
又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大和尚,我不認得你,你來找我作甚?再說我也不喜歡和尚,不過你要是能還俗的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女魔頭你休要胡言亂語!老衲問你,張東風可是你殺的?!”
那女子笑道:“這二十年來我殺人無數,可記不住什麼東風西風、南風北風的,你說殺了就殺了吧。”
“阿彌陀佛,女魔頭你多行不義,今日老衲就為民除害!看掌!”
不疑一聽急忙向陳墨使了個眼色,陳墨會意轉身下樓,時間不大返回,向不疑耳語幾句,不疑點頭,來到陳嘯天近前。
陳嘯天正端坐長椅之上,運功調息。這攝魂術極耗內力,需用強大的意念力控制對手,倘若對方早有防備或內功更強,便有反噬之險。此法練之不易,施之亦難,發功時若稍有分神,不僅功虧一簣,內力大損,嚴重者更會走火入魔,心神皆亂,成為廢人。
陳嘯天這一招可謂兇險至極,他知羅人成內功頗深,雖身中劇毒但難保功力不減,故在樓上初見時,並未施展攝魂術。待潘素玄突然發問,羅人成凝神思索之際,陳嘯天心中掐算毒性也將發作,這才大喝三聲,發力而攻。此時羅人成早已功力全無,一擊中地,眼看就要將其陰謀全盤托出,不成想翠竹樓外卻突生事端。
聽聲音是有人向尹燕來發難,陳嘯天意念一動,氣息不純,頓時便覺氣血上湧、心煩意亂,一時間不敢怠慢,急忙撤功閉目,調理氣息,好一陣兒才睜開眼來。
不疑見狀上前道:“窗外是淨念大師與尹女俠發生了爭執,二人已經動手了。”
陳嘯天雙眉緊皺,心道:“招親大會前我派墨兒去尋淨念,左找右找不見蹤影,直到招親之日他才現身,如今又怎會突然出現在翠竹樓前?”
“走!同去看看!”
潘素玄等人點頭,不惑問道:“這羅人成如何處置?”
陳嘯天道:“他內力盡失,又中了攝魂術,三日之內是難下地行走了,將他留在此地嚴加看管既可。”
眾人隨陳嘯天下樓觀瞧,只見一紅一灰兩道人影如流星趕月般上下翻騰,此二人身法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陳墨心中暗道:“早聞淨念大師輕功極高,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但憑輕功而論,二人的功力應在伯仲之間。”
陳嘯天也許久未見淨念出手,想想上次二人切磋距今已有年餘,每次比試也都點到為止,從未真打實鬥。那幾次較量均是陳嘯天略勝一籌,淨念也不計較,仍有閒暇便尋陳嘯天比試。只因這三年朝局動盪,陳嘯天忙於政務,淨念不便過多叨擾,切磋之事也就停滯。
今日忽見淨念如此身手,陳嘯天頗感驚訝,心中暗道:“僅一年時間,他的武功竟然有如此精進,以其現在的功力,我若想勝,恐怕也需千招以後。”
轉眼間,二人已鬥了八十回合,尹燕來內傷未愈,氣力漸漸不支,身形漸緩。陳嘯天一見,暗運內息便欲飛身解圍。忽聽不疑說道:“陳將軍不忙,尹女俠並無性命之憂。”見陳嘯天面帶疑惑,不疑續道:“淨念這套無相掌早已使完,尹女俠雖然不敵,但也不至於落敗,況且以她的輕功若想脫身,想來不是難事。”
陳嘯天點頭道:“道長說的極是。”心中暗想:“當真是關心則亂。淨念是得道高僧,尹燕來卻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