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勝聽完,微微一笑道:“我一直在這駐守,哪兒有什麼奸細刺客?大少爺,您定是過度勞累,神經緊張,看花眼了。”
陳墨一愣,心想:“馬德勝怎麼這樣和我說話?”正想分辨,忽見馬德勝不停向自己眨眼,隨即明白他是故意這樣說,於是配合其道:“是嗎?那可能是我看錯了,馬將軍你辛苦了,這幾天要好好巡查府上內外,別再讓奸細混進來了。”
馬德勝稱諾,帶著身後的侍衛走了,臨走前做了個跟隨的手勢。陳墨不解,正要跟上去,忽聽身後一人說道:“馬德勝應該派人跟上那個侍衛了,墨兒,你今天也很累了,快去休息吧。”
陳墨回頭道:“父親,您是要以他為餌,進而探得他們的據點,就像我們跟蹤羅人成那樣?”陳嘯天點頭道:“為父今日大擺宴宴,就是要給府內的奸細看的。一是可以透過追蹤,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再一個也是讓敵人知道,我們已經和南疆結盟,好令其知難而退。”
陳墨道:“父親此計甚好,但天啟老人他們籌備了這麼久,只怕不會輕易退去。”
陳嘯天正色道:“就算是這樣,對他們也是個震懾,讓他們知道我這護國大將軍並不是吃軟飯的,想奪走我大夏的大好河山,得先過我這關!”
陳墨見父親面色凝重、如臨大敵,便知事態嚴峻,而自己卻在此時苛責父親,不免暗自慚愧。正這時,一名侍衛快步跑來,對陳嘯天躬身施禮道:“報大將軍,尹女俠有請!”
陳嘯天道:“知道了,你去告訴尹女俠,我這就來。”侍衛得令退下,陳嘯天轉身對陳墨道:”墨兒你也一起去吧。”陳墨點頭稱是,跟著陳嘯天向東別苑走去。
眼看到了苑外,陳嘯天忽然停住了腳步,陳墨一愣,剛想開口詢問,陳嘯天大手一揮,示意其不要出聲。
就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東別苑門前一閃而過,消失在夜幕中。陳墨正要去追,陳嘯天道:“不急,先去看看你師孃。”
陳墨一個健步衝進房中,見外屋四五個丫頭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再向屋內看,尹燕來半倚在床邊,也已昏迷不醒。陳墨上前用力按壓人中,推拿支正等穴位,均無效果。
正束手無策之時,就聽陳嘯天在門外喊道:“墨兒,我在這裡守著,你快去請高神醫!”陳墨恍然大悟,急忙飛身出門。
高神醫這幾日住在西廂房的外堂,便以及時照顧雙兒,這時剛剛睡下,忽聽陣陣急促敲門聲,“高神醫,老爺請您去一趟。”
高神醫一聽,急忙掌燈,推開房門,一看原來是翠兒站在門外,開口問道:“這麼晚了,將軍找我何事?”
翠兒焦急道:“大小姐突然發病,渾身發熱、昏迷不醒,老爺請您務必過去一趟,為大小姐診治。”
高神醫道:“好的,我去取藥箱,馬上就去。”說完,轉身進屋,走到床前才想起剛剛為雙兒把脈,藥箱落在雙兒那屋。於是急忙來到隔壁屋前,輕輕敲門道:“雙兒姑娘,你睡了嗎?老夫想取一下藥箱。”
話音剛落,屋內燃起燭火,雙兒推開門道:“高神醫快請進,出了什麼事嗎?”高神醫道:“翠兒姑娘剛剛來找我,說是大小姐突發惡疾,陳將軍讓我速速過去醫治。”
雙兒一聽大小姐生了病,急忙道:“我與您同去!”高神醫搖頭道:“你自己身體還十分虛弱,晚上露水重,莫要受了風寒。”
雙兒道:“高神醫你放心,莫說我現在身體無恙,就算是已病入膏肓,大小姐生病了,我也不能坐視不管。何況有些活計,還是我們丫鬟伺候大小姐比較方便。”
高神醫聽罷,點頭道:“好吧,姑娘可我同去,但不可過於勞累,否則傷了內息,可要落下病根的。”雙兒笑道:“一切聽高神醫安排。”
翠兒見高神醫與雙兒一同出屋,先是一愣,隨後皺眉道:“雙兒,你也要去嗎?大小姐這個病怕是需要靜養,不易太多人打擾。”
雙兒道:“翠兒姐姐你放心,我只做些掃地、打水的雜事,決不出聲便是。”翠兒還想再說什麼,但時間緊迫,便未多說,擺手道:“快走吧,別讓老爺多等。”
陳怡馨住在內府後院的紫薇閣,從西廂房去大約半柱香的路程,中間需要橫穿內府花園。翠兒在前面帶路,竟撿些黑暗背光之處行走。雙兒跟在其身後,越走心裡越疑,尤其是走到花園中,明明湖中有青石小橋,可以直通後院,翠兒卻帶著二人向湖旁的假山後繞去。假山處怪石嶙峋,地上深一腳淺一腳,已較為難走,雙兒還好,高神醫卻年邁體虛,漸漸跟不上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