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彤奇道:“你是說他們在相互拆臺?”潘素玄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天啟老人的手下多是江湖人士,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有,難免不會各懷心思。”
趙念彤道:“對啊,還有齊王和淨念和尚的手下,這幫人湊在一起,表面上都聽天啟老人的,可誰知道他們心裡都是怎麼想的。”潘素玄道:“若不是他們這幫人各懷鬼胎,那日我們又怎能從城北樹林裡逃脫?”
說話間,那邊的打鬥已經分出了勝負,掌櫃的一個沒留神,被一腳踢中胸口,倒在地上大口吐血。那車伕一見,嚇得跳車而逃,沒跑幾步,後心便中了一鏢,絕氣身亡。
馬上之人走到掌櫃的面前,一腳踏上他的胸口,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的把箱子給我,是不是還能多活兩天?”
掌櫃的奄奄一息道:“技……技不如人……我……我無話可說!但……但士……士可殺,不……不可辱!”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你倒是挺有骨氣!那我就給你個痛快的,正好那你的血,祭我這把寶刀!”說完,手中短刀出鞘,一道黑光閃過,掌櫃的人頭落地。
潘趙二人在土推後看得清楚,那人手中的短刀正是墨玉刀,待他殺了掌櫃的轉過身來,這才看清他的長相。此人身材高大,面頰消瘦,臉色蠟黃,像是身患重病一般。潘素玄知道,一般這樣面相的人,練得都是一些奇異的內功,看起來弱不禁風,實則都是身負奇功之人,萬萬不可輕敵。
就見此人將墨玉刀歸鞘,轉身對同伴道:“把現場處理一下,江飛和王進若發現箱子沒到,必定會沿途尋找,別留下蛛絲馬跡。”
同伴反問道:“師傅,前方兩裡地便是那條小河,我們是將屍體就地掩埋,還是按原計劃把他們拋入河中?”那洪大俠想了一下道:“就在這埋了吧,帶著兩個死人走那麼遠,太過晦氣。本來想讓他們自己走到河邊再動手,那裡有山有水有樹林是多好的安息之地?誰知道這兩傢伙非找這麼個灰土刨天的破地方當自己的墳地?真是不識好歹!算了,別磨蹭了,一會兒該來人了。”
徒弟點頭答應,將屍體抱到路邊,從馬上取下一把鐵鍬,挖了兩個坑,將車伕與掌櫃的屍首埋入,又將路上的血跡用塵土蓋住,這一大陣子折騰完,已經日上三竿。
趙念彤望著這洪大俠小聲道:“我總覺得這人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潘素玄道:“他叫洪遠圖,是張一張大俠的朋友,在城北的樹林裡我們曾見過。”
趙念彤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墨玉刀在他手裡,那天在樹林中他一直沒有動手,也就沒有中那樟木蜂毒,最後那幾個人黑衣人為了奪刀紛紛毒發而死,而他卻坐收漁翁之利,兵不血刃便將寶刀收入囊中,這可真是撿了天大個便宜。”
潘素玄道:“那日他說只是來參加龍華會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他剛剛提到的江飛和王進,應該就是交給掌櫃的箱子的那胖瘦二人。”趙念彤道:“那個叫王進的就是你說的王胖子吧?這下全都對上了。”
潘素玄點頭道:“江飛和王進手上有金針,說明他們是淨念老僧的同夥,而這個洪遠圖是什麼來路,確還不清楚。”
趙念彤道:“這個不簡單,我們繼續跟著他們,看看他們最終把箱子交給了誰不就清楚了?”潘素玄皺眉道:“洪遠圖可不是那客棧掌櫃,想要跟蹤他不太容易。”
趙念彤道:“那我們該怎麼辦?”“靜觀其變,見機行事吧。”
說話間,洪遠圖與那徒弟已分別將自己帶來的兩匹馬綁在車前,徒弟拿起馬鞭正要趕車,就聽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響。
洪遠圖大驚,心道:“莫非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辛苦半天可不能為他人做了嫁衣?”於是大喊道:“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趕車!?”
徒弟得令,揚起馬鞭拼命抽打,車子在三匹馬的帶動下,迅速跑了起來,沿著小路向西而去。
趙念彤起身就要去追,潘素玄卻道:“等等,我們能追上馬車,但跑不過後面的快馬,讓他們先跑,我們最後再追。”
趙念彤點頭,二人繼續在土堆後躲著。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小道上來了四匹快馬,為首二人一胖一瘦,潘素玄看得清楚,這兩人正是王進和江飛,他們身後緊跟著兩名黑衣人。四人從潘趙二人身邊掠過,並未減速,一路向西而去。
潘素玄與趙念彤對視一眼,縱身從土堆後躍出,施展輕功,一前一後追了下去。
二人追出不遠,便聽到打鬥的聲音,放眼望去,只見馬車歪倒在路旁,拉車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