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通見狀,急忙迎上前去,笑道:“哥幾個衣服一換,氣勢都不一樣了。”
楊一刀一手輕撫腰中的佩刀,一手捋著鬍子,緩緩說道:“賀大人說笑了。咱們走吧,去金陵府衙一趟。”
賀通聞聽便是一愣,問道:“不是去將軍府嗎?去金陵府衙作甚?”
楊一刀似笑非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弟兄們,帶賀大人去府衙。”剩下那五個侍衛聞聽,向上一擁,將賀通圍在當中。
賀通見狀是一頭霧水,正欲繼續分辯,楊一刀卻大手一揮道:“賀大人無需多言,等到了府衙一切便知,現在你跟我走就行了。”
賀通無奈,只得被楊一刀等人一路裹挾著,來到金陵府衙。衙門口的差役見七八個穿著官服的侍衛簇擁著一個胖子,快步向門口走來,正欲上前阻攔,那為首的一人卻搶先道:“兄弟,我們是督軍府的,請問張通判在嗎?”
府衙差役見此人大腹便便,腰中挎著一把長刀,看舉止和語氣是個當官的,於是急忙答道:“不知大人怎麼稱呼?找張通判所為何事?”
那人道:“鄙人楊一刀,奉督軍府黃總管之命,特來拜會張通判,勞煩兄弟通稟一聲。”差役聞聽,不敢怠慢,回了句幾位稍等,便迅速回府稟告。
楊一刀說完,轉身看著賀通冷笑一道:“賀大人,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麼要來金陵府了嗎?”
賀通也尷尬的笑了笑,暗自叫苦道:“辣塊媽媽,報應來得可真快!我在督軍府中為了名利賣了黃一興,誰承想這楊一刀竟和他是一夥兒的。怪不得他們返回督軍府時,開始是從旁門偷偷摸摸的進、後來卻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了,原來是黃一興給他們下了命令,把帶我帶來交給張通判。這張通判綽號活閻王,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若是讓他知道我背叛府衙,投靠督軍府,非得把我亂棍打死不成。這……這該如何是好?”想到這,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
楊一刀見狀,哈哈大笑道:“賀大人這是怎麼了?今兒這天也不冷啊?您這怎麼打起哆嗦了?”
賀通顫聲道:“楊……楊兄,咱們有啥事好……好說,你……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楊一刀道:“賀大人說什麼呢?我怎麼有點不明白呢?我們好心好意送你回到府衙,帶你去見見你的老上司,不好嗎?”
賀通苦笑道:“楊……楊兄想必是搞錯了,我雖與張通判相識,但他……他並非是我的領導。”
楊一刀道:“是嗎?等會兒見到張通判,我倒要問一問他。”
話音未落,就聽靴聲橐橐,兩個差役從正門走出,抱拳道:“幾位久等了,張通判在主簿衙等候,請跟我來。”
楊一刀點頭答應,示意手下幾人,將賀通看住了,隨後大步走進金陵府。
金陵府衙是坐北朝南三進三出的佈局,主簿衙在穿過屏門的西側,府衙中的主簿、通判多在此處辦公。
楊一刀帶著賀通來到主簿衙門前,差役進去通秉,時間不大,便出來道:“張通判有請。”
幾人跟隨差役走進屋內,映入眼簾的是頭上一塊黝黑的匾額,上寫四個鎏金大字——公正嚴明。匾額下端坐一人,身著六品官服,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目光炯炯,看向幾人。
賀通見狀,不由得心中一顫,暗自叫苦道:“這下可慘了!不僅官沒當上,小命怕是要不保了!”
楊一刀見此人氣度不凡,想必就是張通判,於是拱手道:“在下督軍府侍衛長楊一刀,奉黃總管之命,拜見張通判,並將金陵府的奸細賀通押回,交予張通判發落。”
張通判聽完,沉默半晌,才緩緩道:“你們說賀通是奸細,有何依據?”
楊一刀聞聽,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交予張通判道:“這是黃總管託我交給您的,請過目。”
張通判借過紙條,緩緩展開,看了半晌後抬頭道:“一興兄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們放心,我會秉公處理的,現在諸位請回吧。”
楊一刀一愣,心道:“這就完事了?這就讓我們走了?”
張通判見楊一刀幾人站在原地不動,便對周圍的差役道:“來人,送客!”
差役們得令,對楊一刀幾人道:“楊侍衛,請吧!”
楊一刀無奈,雖然心中萬分的不滿,也只好帶著手下悻悻離去。
賀通見楊一刀幾人走遠,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正想說些客套話,對張通判表示感謝,卻聽見其一聲斷喝:“大膽賀通,你可知罪!?”
賀通聞聽,嚇得抖如篩糠,面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