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一隻袖箭已刺中劉朝忠的後心。只聽得“噗”的一聲,劉朝忠便覺身後一涼,眼前一黑,徑直摔倒在地。
雖然意識已經模糊,但劉朝忠在倒地的一刻,依稀記得身旁響起了一陣呼喝之聲,隨即便昏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猛然聽見有人在耳邊說道:“這……這還一個呢!估計也死透了,背後還插著一支箭。快來人……幫幫忙!”
話音剛落,劉朝忠便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不多時又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腳踝,頃刻間自己像一頭死豬一樣被抬起,晃悠了幾下,便被狠狠扔到了一臺馬車上。
劉朝忠吃痛,睜眼一看,不禁心中大驚,只見魏盡忠正躺在自己身旁,且瞪大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劉朝忠一聲輕呼,騰得一下坐起身來,用手指著魏盡忠喝道:“你……你要幹什麼?”
這是一聲斷喝,沒嚇著魏盡忠,反倒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趕車的馬伕回頭一看,更是直接跳下車來,用馬鞭點指劉朝忠反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劉朝忠被問得一頭霧水,看看馬伕,又看看四周散開的軍士,再看看躺在車上的魏盡忠和他的兩個手下,濃眉緊皺,一時毫無頭緒。
馬伕身旁,一個軍士手持彎刀,仗著膽子走上前來,顫巍巍地問道:“你……你是人,還……還是鬼?”
劉朝忠一愣,反問道:“你胡說什麼?”
那軍士見劉朝忠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確不像冤鬼復生,這才長出一口氣道:“原來你沒死,我們還以為你是詐屍索命的鬼魂,著實嚇了我們一跳!”
劉朝忠看了一眼躺在車上,依舊嗔目而視的魏盡忠,仍然似懂非懂,問那軍士道:“你…你們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
軍士笑道:“我看你雖撿回了性命,但肯定是傷了腦子。你看看車上躺著的,還有活氣兒嗎?”
劉朝忠恍然大悟,俯下身去,依次探了魏盡忠等人的鼻息與脈搏,果如這軍士所說,三人早已死去多時。再向臉上望去,三人均露出驚恐詫異的表情,彷彿臨死之前見了厲鬼一般。
軍士見劉朝忠仍是滿面狐疑站在車上,沒好氣地說道:“喂,你犯什麼傻?趕快從車上下來,別耽誤我們幹活!”
劉朝忠道:“你們是要將他們送到哪兒去?”
軍士道:“當然是送到府衙仵作那裡。另外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去衙門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朝忠心道:“看這三人並無明顯外傷,且毫無掙扎痕跡,八成是被武學高手一擊斃命。他們本想暗算於我,現在卻死於非命,如此說來,那位武學高手應該是為了救我才除掉了這三人。”想到這,猛然想起自己背後還插這一根袖箭,反手一抓,稍加用力便將袖箭從背上拔了出來。
劉朝忠盯著手裡的這根箭,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這一箭壓根就沒傷到筋骨,僅是穿透了衣服,破了一點皮毛,可為何我會當場昏厥過去?難道這也是那位高人所為?”
那軍士早已等得不耐煩,見劉朝忠仍直挺挺站在車上,不由分說,上前對著劉朝忠的屁股便是一腳。
只聽得一聲嚎叫,劉朝忠未覺得怎樣,那軍士卻哭喪著臉,抱住右腳癱坐在地上,口中罵道:“你……你這腌臢,在屁股裡裝了鐵板不成?!哎呦……疼死我了!”
劉朝忠見狀,急忙跳下馬車,快步上前解釋道:“這位大哥誤會了,我並未想傷你。”說完,伸手抓住軍士的小臂,稍加用力,打算將他從地上扶起。
這一發力可不要緊,只聽那軍士“嗷”的一聲慘叫,當即昏了過去。
周圍的軍士見狀,紛紛落荒而逃,一邊跑一邊高聲叫嚷道:“來人啊,亂黨殺人了!”
劉朝忠聞聽急忙大喊道:“喂……你們別跑啊!我不是亂黨,也沒有殺他!”
那幾個軍士哪兒敢回頭?頃刻間便已逃得不見蹤影。劉朝忠見狀,長嘆一聲,俯身來到那名昏厥的軍士近前,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方才自己用力一拽,竟使他的肩周脫臼,整個右臂猶若無骨一般。
劉朝忠心中暗道:“這人的身子骨怎麼如此虛弱?我這輕輕一拉,他咋就傷了呢?”
一邊想著一邊托起軍士的胳膊,一推一送,將脫臼的肩膀接上。隨後,按住對方的人中,不大一會兒,那軍士一陣呻吟,緩緩睜開了眼睛。
劉朝忠見狀,緩聲道:“兄臺,我並非有意傷你,如有得罪之處,望你多多包涵。”
那軍士滿臉驚恐,一把將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