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嘯天居然會親自出堂迎接自己,實在是大大出乎天啟老人的意料。不過,他心中雖驚,面上卻依舊笑道:“怎敢有勞陳老將軍大駕?想老朽來到金陵也有幾日,卻一直因俗事纏身,沒有登門拜訪,實在有失禮節,還望大將軍海涵。”
陳嘯天微笑道:“好說好說,天啟聖者大駕光臨,實在令寒舍蓬蓽生輝!老夫已備好涼茶薄酒,還請聖者賞光,我們好好敘敘闊別之情。”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將軍了!”
“請……”
“請!”
二人有說有笑並肩走入宣政堂。這下可看傻了袁田等人,他幾人面面相覷,均想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看這架勢聖者和陳嘯天好像早就相識,並且關係相當不錯,難……難不成我們這次是走親訪友來了?”
來不及細想,見陳嘯天和天啟老人已走進堂中,袁氏兄弟等人只好隨後快步跟上。
宣政堂乃陳嘯天處理軍事政務之地,不論是規模或是氣勢皆是府中諸多建築之最。袁氏兄弟等人心中雖有準備,但真正走進宣政堂內時,仍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走進宣政堂正門,面前是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甬道。袁田簡單估算了一下,這條甬道寬度至少要五丈開外,長度少說也要一里以上。
甬道兩旁皆是黑褐色的大理石牆面,牆上圖文並茂雕刻著歷任護國大將軍的豐功偉績。
眾人跟著陳嘯天,足足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來到一扇大門前,門前侍衛見陳嘯天駕到,立即躬身施禮,隨後將大門推開。
“聖者……請吧!”
“老將軍請!”
陳嘯天笑著點了點頭,帶領眾人闊步走進大堂。這宣政堂內恢弘的氣勢,不僅令袁氏兄弟大為震驚,就連天啟老人也為之動容。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高懸在大堂上空的十二盞珍珠琉璃七星蓮花燈,每一盞大燈的燈盤皆如一張八仙桌面大小,燈盤一週共設有三七二十一枝蠟燭,正當中則是一枝二尺多長的鎏金迎福紅燭,搖曳的燭光穿過七彩的琉璃燈罩,在數十顆北海珠的映襯下,照得整個大堂光影斑駁、如夢如幻。
天啟老人望著這十二個盞明燈,心中暗道:“這些燈的佈局似乎有些古怪,既不是先天八卦,也不是奇門遁甲,看起來好像是按西方黃道之法而排布。如此佈局必定大有深意。”
正想著,就聽陳嘯天道:“聖者請上座!”
天啟老人道:“那就叨擾了!”
堂中央玄褐色的大理石臺上早已鋪滿了龍肝鳳髓、八珍海味。天啟老人也沒客氣直接坐了主位,陳嘯天在次位相陪,袁田等人也依次坐下。有僕人過來為每人斟了一杯茶。袁田舉起茶杯一聞,只覺得清香撲鼻、沁人心脾,頃刻間令人食指大動。
陳嘯天笑道:“舍下並無什麼珍貴茶品,只有一些崑崙雪山上的‘百年青’,請諸位品嚐。”
天啟老人道:“大將軍真是客氣了。這‘百年青’可是難得一遇的滋補上品,對習武之人大有裨益,將軍如此禮遇,實在令我們受寵若驚。”
“聖者客氣了,請用茶!”
“多謝!”說完,天啟老人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但覺一股暖流湧入腹中,化于丹田,身上暖意融融,說不出得舒服。
陳嘯天見天啟老人毫不遲疑將‘百年青’喝下,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此人身陷險境,竟能心無畏懼,談笑自若,如此膽量與氣度,當真天下少有!若不是他與齊王密謀反叛,與朝廷為敵,我陳嘯天說什麼也要交下這個朋友。”
天啟老人一口氣連飲了三杯,笑道:“百年青果真名不虛傳。老朽十六年前曾身負重傷,內息受損嚴重,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精心調理,卻收效甚微。剛剛喝了這百年青,竟覺得神情氣爽,內息順暢,不虧是滋補療傷之聖物。”
陳嘯天心道:“十六年前正是你我二人在南苗邊界對壘之時,你所說的內傷,八成是因為我打你那一掌所致。那時若不是我先受了你一掌,體內真氣震盪,無法使出全力,那一掌必可當場要了你的性命!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當時你受傷不輕,不過時至今日你居然說內傷仍未痊癒,這便是無稽之談了。如此說法,不過是想讓我輕視於你,等會兒動手時,便可打我個猝不及防,此等伎倆安能騙得了我?”於是手捻鬚髯笑道:“聖者當真是識貨之人,老夫府中尚有不少節餘,若此物對聖者當真有益處,不妨告訴老夫聖者的府邸在何處,老夫挑選出一些精品,派人送到府上。”
天啟老人聞聽,心中暗道:“好你個陳嘯天,用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