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周大人來了!”今天二叔穿了一身嶄新的白色長袍,辮子梳得溜光水滑。手拿一把摺扇,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周大人,歡迎,歡迎!”張鐵牛拱了拱手。
“沈大人,恭喜,恭喜!來的冒失,還請見諒!”縣尉在張鐵牛面前顯得非常謙卑,他也是屬於帶兵的人,自然明白張鐵牛這個團長的含金量。
現在沈侯爺對新軍無比重視,新軍的待遇也是一再提高。可讓他們這些地方官員眼紅不已。自然也更是起了巴結之心。
這些年張鐵牛也接觸過不少的地方官員,官場上這一套還是知道的。不卑不亢,謙遜有禮的接待了大家。贏得了來賓的一致好評!
隨著時間臨近中午,前來的官員,豪紳越來越多。張家門前的空地上都停滿了馬車,轎子。
卡車旁更是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前來參加宴會的人都少不了要前來瞧瞧稀奇,他們帶的家丁轎伕等也不少。
閒雜人員實在太多,張鐵牛不得不派兩個持槍警衛守護在卡車前,免得被他們弄壞了。
今天張家壩村的村民們可是開了眼了,他們哪見過這麼多官員。平時這些大人哪一個不是眼高於頂,可是見了張鐵牛一個個都是躬腰行禮,以下官自居。
張家壩村的人都不自覺的腰桿硬了幾分,說話都大聲了一點。
今天是二叔這輩子最高光的時刻,他拉著張鐵牛一圈敬酒下來。滿臉通紅,走路都打晃了!
歡快的宴會一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張鐵牛才送走了前來的官員和鄉紳們。
“來,相公,快喝碗解酒湯。你今天可喝了不少酒!”嫩娘今天也是一身全新的官太太打扮,頭上插滿了珠翠頭飾,還畫了淡淡的妝。
“哎!這樣的宴會以後還是不要辦了!太累了!”張鐵牛喝了一口解酒湯,搖了搖頭嘆道。
“也就是你!人家那些當官的巴不得三天兩頭辦呢!升官的燒尾宴就不說了,什麼生日宴,壽宴,滿月宴,老婆的生日宴,父母的壽宴什麼的,名堂多了去了!”
“就連離職了,還要辦一個餞行宴呢!你知道是為什麼嗎?”二叔搖頭晃腦的走過來說道。
“撈錢唄!你知道你今天收了多少禮金嗎?”二叔拍了拍手裡的賬本問道。
“五千六百五十兩,還不包括那些綾羅綢緞,珠寶首飾和雜七雜八的禮品等!”
“啊!這麼多?這,這不好吧!”張鐵牛雖然當了團長,但是也沒拿過這麼多銀子。平時士兵們的軍餉都是由軍需官直接發到士兵手裡的,根本不過他們這些主官的手。
他們一個團平時賬上也就幾百兩的活動經費,有什麼採買還需要他和副團長,參謀長一起簽字。
“這算什麼!也是就是在我們鄉下,如果你在府城擺升官宴。我相信收上萬兩都不是什麼難事兒。”
“你現在的品級幾乎和知府相當,而在侯爺的心目中,應該比知府還要重要。你看看,來的人最少都送五十兩以上的,不然他們都不好意思上門。”
“二叔,我也沒經歷過這種事兒。這麼多錢收著好嗎?不會有什麼後患吧?比如以後他們想找我辦事兒之類的。。”張鐵牛撓了撓頭道。
“嗨!這只是正常的人情往來,官場舊例罷了。我剛才仔細看了看,最多的也就送了兩三百兩,不妨事兒!至於你以後要不要和他們往來,就要你自己把握了。”二叔搖了搖頭道。
“不行!這些銀子和禮品先收好,不能動!我還是向上面報告一下再說!”稍微想了想,張鐵牛滿臉嚴肅的說道。
二叔嘴巴張的老大,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嫩娘雖然有些失落,也沒吭聲。她也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和禮品,心中也有些發虛。
張鐵牛隨即就提筆寫了一份詳情,派了一個警衛員騎馬立刻送回軍部。
第二天一早,張鐵牛坐上卡車,帶著一家老小往兗州而去。
而他的報告很快就被送到了沈煉的手上!
“這個張鐵牛就是上次在津門進攻俄軍指揮部,受傷的那個連長吧?”沈煉看著手裡的報告問道。沈煉對這個人的印象還是蠻深刻的。
“是的,侯爺!他現任步兵第三團上校團長!”參謀挺身回道。
“沒想到我們一個團長,回鄉辦個宴會就收了價值七八千兩的禮物。王先生怎麼看?”沈煉擺了擺頭,轉頭把報告遞給了王鎧運。
“這很正常吧!都是官場的人情往來,沒什麼特別的啊!”王凱運接過報告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