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許墨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被迅速地帶到了公安局。
一進入公安局那莊嚴肅穆的大門,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懸了起來。
在公安局略顯侷促的大廳裡,許墨竟然意外地瞥見了先前的那幾個保安。
他們此刻正坐在一旁的長椅上,表情凝重而嚴肅。
許墨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著:看這樣子,這些保安應該就是作為目擊證人被傳喚過來的。
這時,張隊直接將許墨帶到了審訊室。
隨著厚重的鐵門緩緩關閉,一股壓抑的氣氛瞬間瀰漫開來,一場漫長而緊張的審問就此拉開帷幕。
只見張隊穩穩地坐在審訊桌前,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對面有些手足無措的許墨,聲音低沉而嚴厲地開口問道:“許墨,對吧!現在,老老實實跟我說清楚,你是怎麼將劉洋殺害的?”
許墨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急忙手忙腳亂地解釋起來:“張隊啊,您可千萬別誤會,劉經理真不是我殺的呀!當時我確實因為憤怒至極,衝動之下拿起鋼筆想要去刺他,但最後根本就沒有成功啊!這個當時在場的幾個保安都能給我作證。
緊接著,我就遭到了那幾個保安的一頓暴打,打得我連站都站不穩了。再後來,劉洋更是喪心病狂地抄起一個大花瓶朝我的腦袋狠狠砸來,一下子就把我給砸昏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家中了,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又是怎麼回到家裡的,我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啊!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有機會去殺人呢?”
然而,許墨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巨響,張隊猛地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險些傾倒。
他怒目圓睜,滿臉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你還要繼續狡辯嗎?整個公司那麼多人都親眼看見你後來自己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後使用非常規的手段殺了劉經理,接著又若無其事地自己走出了公司!難道這麼多雙眼睛都會看錯不成?”
許墨聞言,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嘴裡喃喃自語道:“這……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實際上,張隊對公司裡大家所談論的所謂“隔空殺人”之事壓根兒就不屑一顧。
在他看來,這種說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現實世界怎會存在如此荒誕不經之事?
然而眼下棘手的問題是,公司內部的所有攝像頭竟然無一倖免地遭到了破壞,這無疑給調查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阻礙,根本無法查明真相究竟如何。
儘管他們在許墨回家途中的攝像頭上確實發現了一段有關他獨自前行的影片,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察覺到其中異樣——整個過程中,許墨似乎完全處於一種被操控的狀態之下,其步伐機械而僵硬,顯然並非出於自身意願在行走。
想到此處,張隊不禁眉頭微皺,追問道:“你最近這段時間是否曾遇見過一些比較特別的人物呢?”
許墨無奈地搖了搖頭,滿臉苦澀地說道:“唉,我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兩點一線呀!每天不是在公司裡埋頭苦幹,就是在家裡倒頭大睡。
工資嘛,也就那麼可憐巴巴的一點,哪還有閒錢和心思出去玩樂,更別說見什麼特殊的人了。
要不然,我怎麼會假死在工作崗位上呢?
而且做夢都想不到的是,那個可惡的劉洋不僅一分錢的賠償都不給,甚至還毫不留情地把我的父母給趕出了我的公司。
當我從假死中甦醒過來後,心裡那個氣呀,當時就想著一定要去找他好好理論一番。可誰能想到,後面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在與許墨交談的過程中,張隊始終全神貫注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和動作。
只見許墨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委屈,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似乎想要極力表達內心的不滿和憤怒。
這種種表現讓經驗豐富的張隊心中逐漸有了定論——這個許墨應該並沒有撒謊。
如果他真的是兇手,並且能夠如此天衣無縫地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將面部表情控制得如此精準到位,那簡直堪稱是高手中的絕頂高手了。
然而,目前為止並沒有確鑿無疑的證據能夠直接指向許墨就是殺人兇手,所以按照法律規定,警方最多隻能對他實施 24小時的暫時關押。
一旦時間過去,如果還是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來支援指控,那就必須依法將其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