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我的手,睡得很熟,臉埋在枕頭裡,看上去毫無防備。我心裡一陣複雜,我發誓,這被子絕不是我睡著時搶過來的,我睡覺一向老實,分明是她半夜悄悄把被子分了一半給我。
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我不禁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周貽嘴硬歸嘴硬,心地倒是挺軟的。
我輕手輕腳地起身,儘量不打擾她的睡眠。洗漱完後,我走到廚房準備弄點早餐。
我走進廚房,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母親正圍著圍裙在灶臺前忙活,煮粥、炒菜一氣呵成。
她轉頭看到我,笑呵呵地問:“周貽還沒起床啊?”
我點了點頭,順手拿了個小糕點吃。就在這時,我心裡突然一緊,暗自警覺——以我對母親的瞭解,她下一句話八成會和周韓那天一樣,問起“孩子”的事。
果然,她放下鍋鏟,語氣輕描淡寫卻藏不住關切地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你們也不小了,總得早點計劃起來。”
聽到這話,我嘴裡的糕點差點噎住了,但還是立刻繃住表情,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回答道:“媽,這事不用著急,肯定得等結婚以後再說。我們現在只是領了證,結婚可得三四年後再考慮,現在她爺爺剛過世,我們怎麼可能操辦婚禮?您和爸別催我們。”
母親微微皺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端起一碗粥輕輕攪拌著,似乎在思考什麼。過了片刻,她語氣溫和卻鄭重地說道:“不催你們也行,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周貽,別讓她受委屈。她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讓媽失望。”
她的話讓我一愣,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我低下頭點了點,認真地說道:“媽,我知道的,您放心吧。”
母親看了我一眼,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繼續忙活起手裡的早餐。
這個小小的對話讓我心裡五味雜陳。母親對周貽的關心完全是發自真心,可我和周貽是假領證,根本不可能真正走到那一步。這樣的謊言越積越多,我不知道以後該如何收場。但轉念一想,這事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不讓母親和周貽發現真相,一切都還能控制得住。
我轉身走出廚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著手機,心裡卻有點不是滋味。就在我發呆的時候,房間門被推開了,周貽頂著一頭微亂的頭髮走了出來,一臉睡眼惺忪。她看到我,朝廚房的方向努了努嘴,低聲問:“早餐好了沒?我餓了。”
我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周總,注意一下形象,先去洗漱,再過來吃早餐哈,乖!”
周貽嘟囔著走過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小聲抱怨:“你還嫌棄我的形象?昨天就應該把你冷死!狗咬李洞賓!”
我無奈地笑了笑,起身進了廚房,幫母親把最後一碗湯端出來。早餐很快擺滿了桌子,家裡熱騰騰的氣氛讓一切都顯得溫馨而平靜。
只是這份平靜,終究是建立在謊言上的。
或許曾經的我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們有過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車子,我很愛她,但是她.......不一定愛我,我知道她只喜歡我的錢。不應該出現這種謊言,這種撕破謊言最後大家都是失望的謊言。
其實大家都不要欺騙自己,大家根本忘不了一個你真正愛過的人。只是我們不願意相信,我們的愛是垃圾而已罷了。
當初的最後一次付出,或許是.......我會給予我愛過的人最後的尊重,至少我們曾經好過。
早餐桌上,我、周貽和父母坐在一起,一邊吃著粥和小菜,一邊聽母親滔滔不絕地講解祠堂的禮儀和一些禁忌。母親的語氣非常認真,而周貽則顯得尤為上心。她居然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鋼筆和筆記本,低頭一邊聽一邊飛快地記著重點。
我偷瞄了一眼她的筆記本,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注意事項,連母親講到的某些祠堂規矩她都特意畫了框標記出來。看到這一幕,我心裡突然感慨了一下:也難怪她能當週總,這種凡事認真到極致的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
父母並沒有打算陪我們回老家,只是反覆叮囑我們一定要按照規矩辦事,拜祖宗千萬不能馬虎。我和周貽連連點頭,表示肯定不會出紕漏。
早餐後,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開車往老家趕去。從市區到我的老家也就二十公里,車程不過半小時左右。周貽坐在副駕駛上,依然低頭翻看著筆記本,似乎在複習功課。
到了老家祠堂,我帶著周貽走進古色古香的大院子。這裡和她平日接觸的現代化建築完全不同,古老的紅磚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