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淵在現代時一邊上學,一邊修仙,眼看大學要讀完了,修仙也即將小有所成,不料一個恍惚,成了不知何處的古代小嬰兒。
等他弄明白自己成了當朝太子的嫡長子,不是心魔,而是真的現實後,便又安下心修他的仙。
後來,太子爹終於登基為帝,太子妃娘成了皇后,他也被立為當朝太子。
日子倏忽而過,眨眼修仙已有小成,而他也要及冠了。
皇帝是琢磨太淵的及冠禮要如何舉行時,才忽然發現愛子得馬上成親了。皇帝頓時驚了一身冷汗,這……這真是燈下黑,一直覺得太子還是小孩子,哪裡會想太子妃的人選,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必須立刻給太子物色太子妃。
這事,皇帝只交代了太后和貴妃。
然而,後宮和朝堂還是迅速得暗中沸騰了。
太淵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事。
“殿下,只不知太后娘娘會物色何等人家呢。”左清泉低聲道。他便是皇帝身邊總管太監的徒弟。自小與十幾名宮人被皇帝親自撥給太子,一步步成為偌大東宮侍從裡的第一人,左清泉靠得便是忠心,只對太子一人的忠心。
太淵笑道:“何等人物都無妨,再過幾日……”說道這,他故意頓住,只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慈寧宮裡,太后把太子妃的事全交代給了李貴妃後,便端了茶,李貴妃順勢告退。
李貴妃回了宮,在心裡為難了半天人選,過一時,猛然想到,可能這時候皇帝心裡已經有了一張名單了,便放下一半的心。一時懶懶地倚在榻上想著人選,必要家世好,品貌雙全的女子,只不知陛下是不是也這樣想。
慢慢的,思緒飄到了八年前,那時皇后去世,一時宮裡不知有多少人暗自稱心,可誰想皇帝竟自此再未立後。
想必若皇后有靈,許會想到皇帝可真是對她有情有義了吧。那個宮裡唯一的蠢貨,家世、後位、孩子,她什麼都有了,卻全不滿意,只一心撲在陛下身上,什麼積勞成疾,明明是抑鬱成疾。豈不知,當年有她,有李順妃、許寧妃,有寶淑公主府的舞姬,如今有張修容、董美人、廖婕妤,有無數的後來者。
只可憐太子,母家全然靠不上,生死榮辱全憑陛下高興。
“若太子……是我的孩子。”李貴妃喃喃自語。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抑鬱求死,她要好好地活著,即便他不是太子,即便他是個女孩。
“可惜……”
宮外,楊皇后的弟弟,楊國舅也在裝模作樣得感嘆:“吾若有一女,從今往後可安枕無憂矣。”不過,他這話也是自說自賞,他知道,即便有女兒,皇帝也不可能讓太子娶。陛下連太后的許家尚且防著,何況他楊家。這個太子外甥啊,是讓他一點光也沾不上。
如今太淵恐怕是宮中心態最悠閒的一個。
夏日裡,即便已是申時,仍然陽光熾熱,太淵坐在亭中,飲著冰釀,看著湖邊綠柳搖曳生姿,越發覺得舒服。
左清泉雖也吃了一盞冰釀,仍然覺得酷熱難耐,正自羨慕殿下,就見左邊羊腸小道里轉出一行人,打頭一個宮裝華服,正是帝王新寵董美人。他連忙上前,高聲道:“奴婢東宮左清泉,給娘娘見禮。今日天熱,殿下正在亭中納涼,娘娘若願在此遊玩,還請稍等片刻,殿下這就移駕東宮。”
那邊也忙走出一名婀娜宮女,嬌聲回禮:“奴婢馮茗茗,多謝公公,娘子只是走差了路,還要去賞荷,便不叨擾了。”
說罷,董美人一行便離開了。
左清泉回了亭子,疑道:“賞荷的地方離這兒不說有多遠,卻也不近,是怎麼走到了這東宮附近的?”
太淵懶洋洋道:“董美人剛進宮,可能還沒認全路吧。”
左清泉道:“可是,她身邊的宮人必然認路啊。”
太淵笑道:“那當然是有人不想她們認識這條路了。好了,別隻想這個,該去這時辰該去武場了吧。”
左清泉忙道:“正是,殿下待會兒可該辛苦了。”
太淵起身道:“這算什麼辛苦,不過是練武強身罷了。”
不想,到了武場,不光三個已成年的弟弟早早到了,竟連皇帝都在。
這可有意思,太淵不由笑道:“父皇今日好興致,是要查課嗎?”
皇帝見了大兒子,也高興道:“太淵快來,你二弟剛剛射成了三連珠。”
太淵看去,箭靶紅心上果然穩穩地插著三支箭,看來二皇子平日私下沒少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