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清泉點頭。
那朵最紅的花悄悄地扭了方向,不理青靈。
青靈笑道:“這是被我說破,害羞了吧。”
左清泉從懷裡拿出一本《春秋》來,也在花前一蹲,道:“今兒咱們接著講。”
整株花聽到這話,竟然顫了顫,好像受了狂風暴雨吹打一般,蔫了花枝。
青靈一陣悶笑。
左清泉瞪她一眼,道:“笑什麼,不是你懶得給他講課,我也不用天天蹲這兒。”
青靈又是一陣大笑:“剛才不是笑你。說來你也是傻,來的時候拿個凳子不就行了,天天蹲這裡,真有你的。”
左清泉一陣懊惱,道:“你怎麼不早提醒我。”
花枝也跟著抖了抖,好像是在偷笑一般。
太淵安撫邢列缺,道:“映書容貌如何,與你我並無什麼關係。他不過是於東宮客居而已。”
邢列缺好奇道:“這麼說,他活著時不是太監了?”
太淵笑道:“自然不是,那時的當權者可捨不得讓他行了宮刑。”
邢列缺還想再問,不巧燕映書就來了。
燕映書身後跟著乘雲,笑道:“這位道長醒得快,心也急得很,我便將他領來了。”說罷,便退了出去。
乘雲躬身行禮道:“多謝殿下靈丹妙藥以補神魂耗損,不然我這縷魂魄離開身體太久,怕是難以保全。”
這聲殿下叫出,太淵便明白,乘雲果然是有意前來的,他笑道:“乘雲何必與我客氣,你我如今有朋友之義,我幫你自然是應該的。還不快來坐下。”
乘雲慢慢坐下,嘆道:“這世上應該的事太多了,似殿下這般心胸寬廣的實在少有。”
太淵道:“說好叫我太淵便可,乘雲怎麼又忘了。說來,我與你一見投緣,若是乘雲不忙,不如在此小住。”
乘雲澀聲道:“本不敢相辭,只是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能久留。”
太淵嘆息道:“真是可惜,我觀乘雲仙風道骨,見之令人心喜,還想讓乘雲長居於此,誰知連小住都不能夠。”
邢列缺瞪了他一下,轉頭輕啄他手腕。
太淵攏住他,放在手心裡,不讓他亂動,又替他細細梳理羽毛。邢列缺方才眯眼罷休。
乘雲猶豫一二,終於沉聲道:“不敢相瞞殿下,乘雲只是我的道號,亦是化名。我本名……是樂承運,乃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幼弟!”
他看太淵依舊神色淡然,便鬆了口氣,道:“殿下果然早已看出來了。”
太淵溫聲道:“我在宮中偶然見過你的畫像,聽說你少時早慧,心中一直敬慕不已。”
樂承運搖頭道:“什麼名聲都比不過權利。”他打疊起精神,道,“承運不敢相瞞,承運此次前來,是有要事想請殿下相幫。”
太淵笑道:“承運不說,我也要問,是什麼事使得承運即便傷及根本,也要分出一縷神魂來?”
樂承運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承運尋過許多高人蹤跡,都不適合來辦,唯有殿下能幫到我。”他起身立誓,“若殿下願意相助承運,我願意永遠相隨殿下左右,以效鞍前馬後之勞。”
太淵扶起他,道:“承運還未說明是何事,淵如何來幫你?”
樂承運面上閃過一絲羞慚,低聲道:“此事起因全在於我,無論殿下能否相幫,承運都真心感激殿下賜酒之恩。”他頓了頓,道,“說來是承運的私心,我看到殿下這裡人妖共處,不會因我是一縷魂魄就看我不起;二來,殿下本領高絕,既不會被困住我那人所傷,也不會因鬥法傷了那人;三來……三來,殿下一身高潔,不被俗物所擾,承運不用擔心那人會因寶物送了性命。所以才來求助殿下。”
太淵饒有興致道:“不知是何人能困住承運?又不知是何種寶物,竟讓承運覺得連世外高人也要動心一二呢?”
第二十章 青雲
第二十章青雲
這世上不知有多少青雲山,又不知有多少青雲觀。
可是這普通的青雲觀裡卻大不普通,只因人們相傳,觀裡是有神仙的。
但這座青雲觀原本卻是叫“白雲觀”的。
它叫白雲觀時,觀主是白雲道人。等白雲道人變成白雲老道,收了一個叫青雲的小徒弟後,便將道觀也改成了青雲觀。山下的人便將白雲山也叫成了青雲山。
白雲老道也算是“老來得子”,很是寵溺青雲,將青雲寵出了個不同俗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