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雲閻彩只遲了一瞬,看到這番境況,毫不猶豫在門口掃開殿中兩側不斷射向中央的箭支,便要進入殿中。
樂靈道厲聲喝道:“別進來!”
——屋中的毒氣不斷翻湧,進來再多人也是無用。
閻雲橫劍掃落一批阻擋去路的箭,閻彩趁著空隙,飛身掠到樂靈道身邊,為他當下惜夫人的暗器。
閻雲慢了一息進得殿中,道:“屬下是門主從閻王那裡搶來的人,屬下永遠忠於門主!”她的話是對樂靈道說的,目光卻直直地憤恨地看著惜夫人。可惜她進了殿,便等於中了惜夫人的毒,此時想上前牽制住惜夫人,也是有心無力。
惜夫人好似從她的目光裡看出了很多東西,她全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狠戾的笑意:“你忠於你的門主,我也忠於我的門主!樂靈道,若不是你,門主如何會生死不知!”
樂靈道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可他心裡明白,惜夫人一定是誤會了他!
果然,惜夫人又狠狠道:“你和你那白眼狼的娘,都是一種貨色!”她雖然在說話,手上動作卻一點不慢。
眼見樂靈道三人就要命喪黃泉。
一頭老虎突然出現在門口——這自然是邢列缺。
他衝著屋內發出一聲虎嘯,屋中的空氣似乎也為之一頓。不過一瞬間,殿中裝有箭支暗器的地方俱都被震碎,可喜屋子還沒有坍塌。
屋中四人耳中轟隆隆一陣響,等好不容易頭昏眼花地回過神時,都虛弱地委頓在地,怎麼也起不來了。
這時,太淵才溜溜達達地進了屋子。
邢列缺立刻跑到太淵身邊,尾巴還小幅度搖了搖,顯然在求表揚。
太淵笑道:“九天真是能幹。”
邢列缺便歡喜挨住他,扭著身子蹭了蹭。
惜夫人暗恨事還未成,對樂靈道嘲諷道:“這又是你從何處尋來的人?你還想對門主做什麼?!”不等他回話,又對太淵道,“我觀你氣度不凡,若你是被這小子騙來的,現在大可以走了。他這種殺害長輩的小變態,可不是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所能鬥得過的。”
樂靈道苦笑道:“這是我找到的,能治療外公的奇人。惜夫人,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惜夫人憤怒道:“你休想騙我!不正是你和你娘設下的計,暗害了門主?如此,你才好奪取神門的門主之位,以供你母子進宮,圖謀皇位!”
樂靈道嘆道:“雖然我娘於一些事上,是有些不清醒,但她還不至於去害外公。若她真要殺一個人,第一個會殺的,恐怕也只會是我。”
閻雲忍不住道:“門主為了老門主的事情,整日裡殫精竭慮,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辦法。惜夫人,你就是這樣對門主的?!”
閻彩亦是氣道:“惜夫人,我看你是起了不該起的心思罷!”
惜夫人忽然大笑道:“我心中所想所盼,蒼天可證!我有沒有私心,死後閻羅可判!樂靈道,如今你卻是再不能加害門主了!”
樂靈道見她仍然不肯相信,也忍不住怒火上湧,冷笑道:“你放心,等你死了,我自會給你燒些紙錢。”
太淵抬手,隨意擺了兩下手掌
——他看似是想掃走鼻端的淡香。
惜夫人剛想讓他別白費功夫,就發現,滿殿的淡香竟都消散得一乾二淨。她心裡不由有些動搖——也許樂靈道說的話是真的呢?也許他真的沒有害門主?
——可若不是人為,門主為何突兀地昏迷不醒?
就在殿中一時寂靜的剎那,那個領路的門中弟子這才如夢初醒。
方才他緊跟在左護法後面趕到,當時殿內已經成了天羅地網,他有心進去,奈何無能為力。
現在他已經嚇得說不話來,癱軟在地上——他不過是傳個話,卻萬萬沒有想到,惜夫人叫來門主,是為了殺掉門主。現在門主已經中了毒,他卻什麼事都沒有,顯然惜夫人不知在何時提前給他吃了解藥——也許解藥就在惜夫人賜下的那杯雲霧茶中。
但他卻不能再活著,神門中沒有背叛門主的弟子。
一念起,這弟子已經抽出了刀,抬手抹向脖子——與其在門主死後,被門派眾人唾罵,還不如和門主一起死了乾淨。
但他顯然死不了。
太淵一眼看去,弟子手中的刀便“噹啷”一聲掉到了地上。太淵笑道:“他倒是忠心。”
樂靈道顯然也看出了這弟子的意思,他對弟子道:“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許和任何人說。”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