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輕輕“哦”了一聲,道:“你母親對你很嚴厲啊?”
樂靈道點點頭,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道:“不過我有外公,和外公在一起特別開心。”
皇帝道:“看來你外公很和氣。”
樂靈道笑道:“外公對我特別特別好。”
皇帝又和他聊了一會兒,發覺這小少年除了練武和“外公特別好”之外,真的是什麼都不懂,不免有些失望,便賞賜了樂靈道一番,讓他去繼續練武了。
且不說皇帝和樂靈道一番表演,這日邢列缺終於和花齊眉錦山約好,要去山下傳道授業了。
邢列缺黏在太淵身邊,問:“你捨得不和我一起去嗎?”
太淵倚在榻上,道:“捨得。”
邢列缺耷拉了耳朵,道:“好狠的心。”
太淵捏捏他毛茸茸的耳朵,笑道:“我困得很,你和他們去吧。”
邢列缺只好悻悻地走了。
太淵一覺睡到了下午,可他等到傍晚十分,晚霞滿天也沒見邢列缺回來。
他伸出手,從隨身的荷包中取出一根髮絲——這正是邢列缺的頭髮。
他輕輕揉捻這根髮絲,髮絲漸漸飄到空中,倏然向遠處滑去。
太淵跟著它,來到了京郊一處頗為富裕的房舍前。髮絲便飄回了荷包裡。
院裡傳來一陣悅耳的童音:“貓貓,貓貓,你別跑啊!”
一隻虎紋小貓從院門中跑出,身子輕輕一躍,跳到了太淵懷中。
緊接著,門裡跑出一個小女孩兒,一張臉圓圓的,很是可愛。她看到太淵,愣了一下,氣喘吁吁地說:“這位大哥哥,實在對不住,是我沒看好小貓兒,才讓它跑出來的。”
“小貓兒”邢列缺在太淵懷裡舒服地眯起了眼,此時應景地“咪咪”叫了兩聲,又往太淵懷裡拱了拱。
太淵摟著他,笑道:“我是這小貓的主人。倒是該我謝謝小妹妹才是,多謝你幫我看住這頑皮鬼。”
小姑娘猶疑地看了看院裡,問道:“你也是它的主人?”
太淵道:“正是。”
小姑娘指了指屋子的方向,道:“那屋裡的兩個人你認識嗎?”
太淵道:“那正是我書院中的先生。我看他們久不回來,便尋來看看。”
小姑娘臉色一紅,道:“啊!原來你真的認識二位先生啊。快進來坐。先生正在屋中給我爹爹看病呢。”她怯怯看一眼太淵,道,“要不是我耽擱了時間,先生們應該早就回去了。”
太淵抱著貓,跟她進去,溫聲道:“不妨,你爹爹的病才是最緊要的。”
小姑娘抿嘴一笑,道:“先生心地真好。我家地裡的西瓜可甜了,以後我年年給先生們送西瓜去。”
太淵笑道:“小姑娘真是豪爽大方,我先替他們謝謝你的西瓜了。”
小姑娘認真點頭,道:“等爹爹好了,以後每年都會有好多西瓜的。”
說話間到了屋中。
一名中年男子挺著比十月懷胎的孕婦還要大的肚子,躺在床上,花齊眉正彎腰在人家肚子上摸來摸去。
錦山看到太淵,推推他,無奈道:“山長來了。”
花齊眉嚇得一蹦,回身捂著胸口,小聲道:“老弟,知不知道人嚇妖,嚇死妖啊。”
太淵問道:“如何,你能治嗎?”
花齊眉正要說話,錦山拉住他,道:“我們出去說。”又叮囑小姑娘,“真真,你先餵你爹爹儘量多喝些水,我們先出去準備一下。”
小姑娘真真聽話點頭。
床上的中年男子冒著冷汗,道:“真是麻煩幾位恩人了。”
真真見爹爹冷得厲害,幾下爬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又跑去給他盛水。
中年男子愛憐地看著她,嘆道:“若沒有真真,都不知道我能不能熬到今天。”
三人出了房間,錦山低聲道:“這漢子肚子裡有一個小鬼。”
他指了指旁邊的屋子,解釋:“那裡住著真真的娘,她現在正在坐月子,生產時難產,又傷了身體,只能養著,沒法出來。我懷疑這小鬼正是她那難產而忘的兒子。”
花齊眉道:“我怎麼也沒看出那小鬼和真真有哪點相像。真真爹不是說,他是吃了一個沁涼的西瓜後,才肚子疼,跟著慢慢變大的嗎?說不定,這小鬼正是藏在那西瓜裡的西瓜鬼呢。”
錦山拍了他一下,道:“真真當然和他不像,和他相似的是真真爹。那小鬼在那漢子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