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錦山低聲道:“師父,弟子知錯。”
青雲道人似乎更加生氣,道:“整日裡就想著吃飯種地睡覺,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了?讓你修煉非不好好修煉。你不好好修煉是等著死嗎?你是故意要死在你師父面前?你想氣死我啊!”
錦山無奈道:“師父,弟子還沒辟穀,不吃飯會餓死的。”
青雲嘆氣,語重心長道:“現在知道修煉的重要了吧。你這樣每日裡吃飯喝水的,連寶壺都進不去,可如何是好。”
錦山唯唯稱諾。
青雲忽然“咦”了一聲,奇道:“那幾人為何還沒走?不對,有鬼氣。到底是何人來此?”
大門驟然被他甩袖掃開,終於露出了青雲的身形。
那是一個比樂承運還像王孫公子的道人,一身道袍穿在他身上好似錦衣華服一般。他看上去只有二十許,無論神態、動作、氣質也都像一個鋒銳無比的年青人。
他皺著修長飛揚的眉,剛要開口,忽然瞥向太淵身旁的空地,那裡正站著隱去身形的樂承運。青雲忽然怒極,厲聲道:“你何時分出了一道神魂!”
樂承運知道師父已經看破自己,剛想分辨,就見青雲揮袖襲向太淵,頓時焦急喊道:“殿下手下留情!”
青雲身形更見凌厲,喝道:“何處賊子敢騙我徒兒!”他兩隻袖子鼓脹起來,一條袖子敞開,瞬間變得無比寬大,朝太淵罩去,一時間似乎能遮天蔽日。
邢列缺撲稜稜飛到空中,太淵身形一晃,來到青雲身後。
青雲迅速轉身,兩隻大袖同時捲來,想夾裹住太淵。
但不知太淵是如何動作,一伸手便將青雲捉住。青雲道人飛速打出一道流光,流光轉瞬變大,將太淵整個人罩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
青雲正要掃開太淵的手掌,卻見白光只亮了一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隻手依然緊緊捂住他,青雲一時間竟縮小無數倍。不待他如何反應,就被太淵抬手遞進衣袖中。
青雲尚未反應過來時,就被一隻打手捉住身子,送入了一處黑漆漆的地方,他知道這應是太淵使出的袖裡乾坤了。任憑他如何橫衝直撞都不能出去,這裡似乎有無盡大一般。但一條袖子能有多大呢?無非是他學藝不精,破不了這迷陣罷了,索性呆在這打坐修煉。若徒弟與這人相識,自會放他出去。若有仇……他也好先細想想剛才那招,他要如何才能躲過去,甚至反敗為勝呢?
若是那人真個要了他性命,也許他還能成為鬼修,到時候也好指點師父,好過現在乾著急卻使不上勁。
當下青雲便清心靜氣地修行起來。
外面,樂承運忙問:“師父如何了?”
邢列缺飛回太淵肩頭,道:“是你師父要打太淵,你還來問他如何?”
太淵抬袖笑道:“你師父什麼傷都沒有,正在這裡抱元守一,凝思靜坐呢。”
樂承運不禁尷尬道:“師父就是喜歡修道。”
邢列缺小聲哼哼,道:“真是一個修道狂魔。”
目瞪口呆的錦山此時方才回過神來,問道:“師弟,這位到底是何人?”
樂承運忙安撫道:“師兄放心,這就是我請來助師祖脫困的高人。”
太淵笑道:“我姓樂,是九天書院的山長。”
錦山忙施禮,道:“原來是樂山長。”
樂承運道:“師兄一直在山上修行,對世情不大瞭解,殿下……”
太淵止住他的話音,含笑道:“我本就只是山長,承運也太小心了。”
樂承運有些尷尬,道:“乾坤造化壺就在師父房中,殿下請隨我來。”
錦山愁道:“師弟,師父房中設有禁制,外人是進不去的啊。”
樂承運道:“師兄,那禁制攔得住別人,卻是攔不住殿下的。”
邢列缺道:“不先去看看,在這說有什麼用啊。”
那對師兄弟連忙尷尬引路。
青雲觀外面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觀中卻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種。
錦山解釋道:“師父要我心無雜物,不許侍弄花草。外面牆上那些野薔薇還是早先種過的,如今也只是每年自己去開花,花葉都有些雜亂了。我只打理一下那小片菜地,師父還嫌浪費時間。”
太淵點頭不語。
邢列缺便也沒說什麼。
一路到了青雲的院落,門外果然有禁制。並且是“擅入者死”的死禁。
邢列缺感嘆道:“看來你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