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和我一起去?”
太淵嘆了口氣,道:“大約是秋乏,這幾日一直不想動彈。”
邢列缺哼哼道:“春天裡春困,秋天又是秋乏,你總有理。那你為何單單讓青靈和我去,你那麼信任她啊?”
太淵笑道:“這裡只青靈道行最高,她當年在我面前立下了死誓,這些年來為我擋去不少麻煩,如今又被《九州圖志》所錄,怎敢起壞心。更何況,十個她也不是一個你的對手。我就算有不放心,也該是為她擔心。”
邢列缺問道:“她都為你擋去什麼麻煩了?”
太淵戲謔道:“比如……宮裡宮外各處送來的妖童媛女。”
邢列缺只哼了一聲,果然不再追問。
花齊眉一進來,便高興道:“山長,如今崖底因著我多了不少珍禽,我還讓青靈引了一道溫泉,等你什麼時候得空,記得去看看啊。”
太淵細看去,見他雖然傷勢未曾徹底痊癒,但精神還算可以,便道:“齊眉,當日我們約定請你做九天書院的先生,如今是定下文書的時候了。你可後悔?”
花齊眉兩眼放光,道:“當然不後悔了。要在哪裡畫押?只按手印行嗎?”
太淵笑道:“不用這麼麻煩。”將《九州妖異圖志》展開,平平拋到花齊眉頭頂,那古書自發收去他身上一道紅光,便飛落回桌上。
花齊眉湊過去,果然看見書頁第三行多了小小的“花齊眉”三個字,便道:“這個辦法好,既省時又省力。”關鍵還不用寫字。
太淵道:“今天給你找了一個與你志同道合的同事,待會兒他就要來,你可以和他好好說說話。”
花齊眉好奇道:“他也會種地嗎?”
太淵道:“正是,你可以和他好好交流一下心得。”
花齊眉問道:“那他是人還是妖?”
邢列缺忍不住道:“他是個道士。”
花齊眉想了想,道:“雖然是個道士,我還是會盡量跟他好好相處的。”
太淵笑道:“錦山看似粗直,其實性格圓融。即便你惹了他,他也不見得會如何。你只要小心不被他師父逮住就可以。”
花齊眉道:“那他師父是個白鬍子老頭嗎?”
太淵道:“不是,他師父是個看起來很年輕漂亮的道士。”
青靈看著面前幾乎個個帶傷的幾人,納悶道:“你們半路遇到山賊了?”
那三個吱吱嗚嗚不說話,只為首一個王孫公子般的年輕道人輕描淡寫道:“這幾個不聽話,被揍了。”
青靈點點頭,不聽話是該揍。她仔細看後面三個,是兩人一鬼。那老鬼看著竟還有點眼熟。她猛然想起一事,又去看那“王孫公子”,頓時冷笑起來。
屋中,邢列缺正為幾人錯綜複雜的故事做評語:“這幾人也不知是師父比較倒黴,還是徒弟比較倒黴。只是,他們的修道之路大不相同。青雲道人奉行道行才是一切,樂承運是遊戲人間的性子,錦山喜歡種花栽樹,白雲喜歡順其自然、無懼生死。適合青雲的道路,放在別人身上,只能說適得其反。所以,他們就窩裡反了。”
花齊眉趴在桌上,聽得津津有味,問道:“那他們是反目成仇了?”
邢列缺想了想,道:“那三個是一團兒的,剩下一個青雲道士,少數服從多數,大概是反不起來的。”
花齊眉點頭道:“原來如此。”
太淵笑道:“我卻覺得,是多數服從少數。憑白雲寵溺徒弟到了更改觀名的態度上,他就壓制不住青雲;剩下錦山雖圓融卻忠厚,樂承運亦是良善之輩。這三人,無論心理,還是身手,都敵不過青雲。”
邢列缺問道:“樂承運不是從宮中出來的嗎?”宮裡有良善之輩嗎?
太淵道:“你只看樂承運在有本事後,也沒有進宮報仇,就可見他度量之大了。”
花齊眉道:“有了仇,還不去報啊?”
太淵笑道:“像你我一般,自會有仇報仇。但世上總有些人,會想很多,他們或許顧念感情,或許是為了顧全大局。我雖然不認同,但卻佩服這樣的人。”
花齊眉點頭道:“哦,我知道了。樂承運很值得人敬佩。”
眼前,這值得敬佩的人正頂著滿頭包,看著那驟然變臉的妖怪。
青靈綠著臉,怒道:“白雲老頭,你別給我裝糊塗!你徒弟他那時小,不記得還說得過去,你說你不記得,誰信!”
白雲老道一臉茫然道:“可是貧道真的不認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