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自會過來詢問,那時若是不肯相告我,我定然不斷纏擾……”話未說完,卻被祁恬打斷,聽她笑道:“如此最好,楊起欠下的拜師之禮那時一併連本帶利奉上。”
息鬥和尚大是驚愕,喝道:“那我便不去了,你們快走,你們快走。”一時急切轟趕不已。幾人相視一笑,皆是哭笑不得。
他二人辭了息鬥和尚與吳九道,攀上箏船回去。這箏船每每降落便要停歇在樹上或是高處,若是著地,必要託雲之術方起。黃松一眾早已等得焦急,看見空中箏船漂浮的身影,楊起手執藥草揮舞,盡皆笑道:“他們平安回來,想必手上的就是百毒消了。”
青衣將百毒消配上其餘藥材煎熬,稍時將湯汁緩緩喂入錢煙敷口中。過得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便看她精神大是不同,竟然自己從椅上站了起來。眾人甚是歡喜,攜手雀躍道:“這毒既然解了,便再也無恙無憂。”
祁恬本是個不善隱藏之人,一時按捺不得,便將洞中黃姬所言一五一十與錢煙敷道來。她說道高興之時,未免有些添油加醋,以為更是精彩甚然,卻不知每每多得一分跌宕,那錢煙敷的臉色便更是多得三分驚惶。
聽祁恬說道黃姬本是一頭狼妖,妖媚之外又是如何兇惡,錢小姐心驚肉跳,再也不能停留片刻,眼中的淚水簌簌而下,執意要進毫州錢府探看,生恐錢萬貫會有什麼不測。
第十二章 楊銀瓶鬥魔槍(11)
眾人雖是無奈,卻也能體諒她的一番心情,相視道:“那錢員外枉為人父,錢小姐卻不能不忠不孝,還是回去一趟探個究竟是好?”待到了毫州的黃寺城門,卻看官兵捕快盤察看護,不能放人隨意出入。
黃松上前問起,卻說是裡面的錢府莫名生出大火,全府上下數十人口盡皆燒死。縣衙看城中出了這等大禍,俱是驚惶不止,一邊層層上報州衙、京城備案,一邊關閉四方城門,不準百姓隨意出入。
錢煙敷身子方才復原,本是虛弱之極,只覺得眼前一陣昏暗,便要暈厥。祁恬慌忙過來攙扶,怒道:“這必定是那些妖怪作惡,殺人滅口了。”錢煙敷勉力站立,哀求道:“楊公子、黃公子,我無論如何都要進去告官,還請你們想個法子,送我入城。”
驀然想起一念,臉上頗有歉意,囁嚅道:“你們尚有西天萬里之路,如何好在我這裡長久耽擱?城北住著我孃舅一家,平日裡對我便視同親生女兒一般,只是爹爹迎進那幾個妖精後,彼此的往來方才少了許多。而我臥病在床,雖是思念日甚,又不得隨意過去探望。你們快上路程,且莫掛懷惦念,告完官後,我便去投奔他們,自然有人照顧,便是在衙門遇上卻也不定。”
楊起聽她說得有理,暗道:“她既然還有託付之地,我們也可放心離去。”黃松掏出錢財上前搭訕打點,那護城的官兵聽說是事主來了,又有銀兩可拿,皆相顧道:“大老爺正在四處尋找那錢家的小姐,既然如此,放她入城也不算違令。”
四人看錢煙敷進得城門,轉身欲走,卻聽見城中喧鬧不已,大是詫異。回頭觀看,便見一人飛空而起,果真是驚世駭俗,叫人未免宣揚。楊起看得真切,不禁大驚失色,叫道:“如何是那銀瓶?”再看他坐在小黑鵬背上,迅捷升起,腋下牢牢夾著一人,分明就是錢煙敷。
祁恬不及說話,彎弓搭箭,就是極力一射。可惜小黑鵬飛得甚高,箭到之時已然強弩之末,被它一翅橫掃,輕易擋開。眾人驚惶失措,相顧愕然頹喪,不由跌足叫道:“這可如何是好?”
卻聽得遠處有人哈哈大笑,道:“太歲頭上,你如何也敢動土?白日裡在本大師眼皮底下擄掠人口,便不怕受到天譴麼?”南邊一朵白雲飄來,上面息鬥和尚與吳九道或立或蹲,直奔銀瓶追去,不多時蹤影全無,只聞毫州城內一片驚歎。
楊起道:“你我此時無能為力,也只好盼望那猴大師與那鐵槍魔將救援。”唏噓一番,依舊回到棲息之地,乘上箏船西去……。
“欲乘千里欲乘風,丹陽一動真氣萌。飄然成仙何處去,一雲做被一雲篷。”這本是道德真君得證正果之時,留下的四句謁語,此時被青衣隨意誦來,眾人皆有神仙逍遙之感,大是暢懷開心。
黃松掌舵,怡然自樂,看楊起將機關木人放於甲板之上,略一吆喝,便動彈跳躍起來,哈哈笑道:“三界之物,有著箏船,有著小人,俱是奇妙無比。聽說那有那耕田自拉的神犁、放米自孰的鐵鍋,難怪許多人放著皇帝不做,也要當神仙了。”
青衣道:“當了皇帝,還想作神仙,便是人心的貪婪不足了。偏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