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
“滾出去。”
頓時間,一干辱罵聲在醫護室外面響了起來,葉天雄並不以為意。他靜靜看著楊瀟,看看他接下來的應對。
楊瀟一直是在發呆當中的,他手下捂著不是其他地方,而是他的右腎,這是他一次誤診留下來的麻煩,因為誤診,使得他的右腎被切掉了,當初他的導師為此感到可惜啊,不過還是留給了他一份藥方,讓他慢慢的治理。
正是因為這次的失誤,使得他對醫學漸漸的小心起來了,再者右手捂住右腎的習慣也養成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要給年輕人講話的機會嘛!”很奇怪的是,楊瀟卻朝葉天雄招了招手,“年輕人,你上前來,說一說你為什麼認為病人的腸道會有問題?”
什麼?
屋子裡的人全體跌碎了下巴,自己沒有聽錯吧,這個實習生明明都已經蹬鼻子上臉了,可楊老的話裡,非但聽不出有沒有絲毫的慍怒,反而是極其和藹,這太詭異了。
有了楊瀟的話語,葉天雄也算是豁出去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辭職不幹了就是,自己有手有腳到哪裡都餓不到的。
他往前幾步,一直站到了楊瀟的面前,“沒錯,從檢查的結果上,我們看到的確實是青草全都乾枯死掉了。但有沒有去想一想,青草為什麼會枯死呢。如果是土壤早已沙化,或者正在遭受大旱大澇,那麼請問,即便你重新撒下種子,青草存活的機率又有多大呢?”
楊瀟很難回答這個問題,相對其它方案來說,速效療法成功的機率目前最高,但究竟有多高,能否就此治癒病人,他並不敢保證。
“嗯,你的說法也很有道理,那你就講一講,病人的腸道目前處於一種什麼狀態?”楊瀟轉移了話題,同時也想借此試探一下,看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真的具有和大國手媲美的實力,還是隻會紙上談兵,又或者是胡言亂語、誤打誤撞。
“具體是什麼情況,還需要進一步的診斷。”葉天雄從楊瀟的語氣中,聽出對方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心中稍定,便認真回答道:“但根據初步的觀察,我認為病人目前是外熱內寒,體內凝聚著寒氣……”
“寒氣?”陳天心指著葉天雄的鼻子,“你的眼睛瞎掉了,沒有看到病人正在高燒!”
“閉嘴!”楊老的眉毛登時豎了起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天心,“你要是有更好的方案,現在就講出來!要是沒有,就站到一旁,不要再聒噪!”
我的娘咧!
所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像是看見了這世界上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楊老竟然讓陳院長閉嘴,還說不要再聒噪,這……這到底是什麼一個情況啊!
大家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不可思議啊,太不可思議了!
楊瀟連正眼都懶得看這些人,他扭頭繼續看著葉天雄:“你的意思是說,寒氣凝結於內,以致病人的大腸冷滯,運化不靈,所以才會腹瀉連綿?”
葉天雄點頭,“正是!”
楊瀟沉思片刻,“那病人的發燒又該如何解釋呢?”
“也是因為這股寒邪!寒熱不兩立,當寒邪凝結於內時,就會迫使熱往外走,熱聚體表,病人自然就低燒不止了。”
楊瀟微微頷首,“你說得很有道理!”
屋子裡的人,始終沒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楊老撇開滿屋子的專家名醫,卻去和一個實習生熱烈地討論著病情,這又給了大家一個巨大的衝擊。
陳天心站在一旁,臉色半青半紫,他身為一院之長,卻在這麼多下屬面前被楊老訓斥,威信蕩然無存,羞憤得都想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寒、熱都是中醫上的說法,楊瀟身為御醫,見多識廣,自然不會像陳天心那樣無知。依照現行的保健制度,副國級以上的領導,會配有專職的醫療小組,而在這個醫療小組中,除了有各科的西醫大夫外,還必須配有一名中醫。
所以,楊瀟在日常的工作中會經常接觸到中醫,也曾多次目睹中醫的神奇之處,甚至他還不得不去學習了一些中醫的基礎理論。身為醫療小組的組長,如果對於中醫毫無瞭解,就很容易在關鍵時刻抉擇失誤,而給這些高階領導看病,是絕不容許犯錯的。
伴君如伴虎,一個不慎,就可能是滅頂之災。
楊瀟踱了兩步,又問:“那你說說看,這股寒邪又是從哪來的?”
葉天雄搖頭,“這不好說,我需要認真辯證後才能確定。”
“我知道了!”楊瀟停下腳步,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