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兒,你說是不是,你也會跟爹一起養你姐姐的。”慎哥兒已經吃了個半飽,陳銘遠的手指一伸過去,他就吐出來,接著對爹嘻嘻笑了。曼娘恨得往陳銘遠手上打了兩下:“閒著的話,去教你兒子閨女練字去,別在這打擾我餵奶。”
陳銘遠又抓著兒子的手指玩了兩下才笑嘻嘻地對曼娘道:“遵命,夫人。”曼娘重新給慎哥兒喂起奶來。在龍巖的日子可謂平靜安寧,一家子在龍巖住的舒服自在。可是終究是要回京城的,至於京城現在?曼娘輕嘆一聲,別說孩子們,就連曼娘自己也喜歡這個地方,山好水好景好,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沒有那麼多紛擾爭執。但終究是異鄉不是故鄉,曼娘戳一下兒子的臉蛋,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無憂無慮啊。
日子像風一樣地過去,次年八月,京城傳來訊息,久病的二皇子在六月病卒,陛下十分哀傷,追封這個兒子為寧王並綴朝三日。
七月,陛下為寧王服喪日結束,立三皇子為太子,同時為諸皇子封王,大赦天下。
龍巖地處偏遠,訊息到時已是太子被立二十日後,陳銘遠得到訊息,遠比別人要激動的多,現在算是徹底定下來了。陛下已經年過半百,立太子同時下詔太子輔政,或者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陳銘遠剛準備回家把這個好訊息告訴曼娘,宋書辦就走進來,懷裡還抱了一堆文書:“二太爺,太爺說既有大赦文書,也就整理一下,除十宗罪外都放出去。”怎麼就忘了現在還要辦公事,陳銘遠按下激動心情接過文書和宋書辦商量起來。
宋書辦卻有些心不在焉,過了很久才開口問:“二太爺要回京了嗎?”宋書辦是宋主簿的弟弟,在這縣衙裡也是老人兒了,陳銘遠平日和他也熟,不由笑著道:“還沒任滿呢。”宋書辦哦了一聲繼續,陳銘遠的眉頭一挑,有心想解釋幾句但沒有解釋,還是繼續整理。
龍巖這種小城,也沒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算下來的話,差不多都該被放出去,名單理好,到時交到獄那邊就可以了。
陳銘遠剛想直起身伸個懶腰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好像有人吵吵嚷嚷地往裡面去,這怎麼說也是個衙門,到底怎麼了?陳銘遠和宋書辦地看一眼,宋書辦正準備抱起那捲文書往裡面送,就有個衙役跑進來:“二太爺,太爺請您去一趟。”
到底是什麼緊要公務,陳銘遠往阮知縣那邊去,腦中還在想著。一進去就見屋裡有幾個陌生人,有一個還全身披甲。鎮海軍的人來這裡做什麼?陳銘遠十分奇怪,阮知縣已經不等陳銘遠行禮就道:“這是鎮海軍的林百戶,他趕來,是要告訴我們,前幾日倭寇在泉州上岸,一番剿滅後倭寇慌不擇路,在窮追之下竟往龍巖趕來,要我們趕緊準備好。”
倭寇往龍巖?陳銘遠如被雷擊,雖說漳州府也有倭寇襲擾,但多在靠海邊的地方,而龍巖依賴於山的保護,要平靜安寧的多。此時竟會有倭寇過來?難怪連阮知縣都一時忘了如何應對。
見面前兩人都沒應對,林百戶把懸在腰間的刀握一下,心裡有些鄙視地想,畢竟都是些文官,沒遇到事的時候個個都誇誇其談,一遇到事,就都慌了手腳。林百戶咳嗽一聲:“龍巖縣城內常駐兵丁不過兩百餘人,也不指望你們能抵抗住倭寇,大軍隨後就來,只是要你們先預備好,不然免得到時慌了手腳。”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真心捨不得他們離開啊,可是不走的話,估計就可以這樣結局了。。。
☆、進鄉
這百戶話裡有明顯的輕蔑;此時也顧不得氣惱,阮知縣已經輕咳一聲就道:“百戶所言有理;為今之計;先把百姓穩住;來往的人都嚴格盤查;還有那些兵丁,也該日夜巡視才是,別的不知百戶還有什麼建議?”既然阮知縣都開口;陳銘遠也開口:“最要緊的,這群倭寇有多少人,是會攻城還是會變裝潛入?”
倭寇除了裝扮;長的和本國人是一樣的;只要換了衣服戴了帽子;也分不清楚。這句說的在理,王百戶也收了那蔑視的心,和陳銘遠兩人商議起來,這股倭寇人數也不少,差不多有千把人,聽到這個數字,陳銘遠和阮知縣吸了一口氣,龍巖縣城在山腳,防備又空虛,在倭寇眼裡就和案板上的肉差不多,到時這群倭寇就可借了這座城對抗鎮海軍幾日,休養生息後再另做打算。
難怪鎮海軍如此重視,這哪是慌不擇路,分明就是早有準備,能把一條絕路變成生路,這群倭寇裡面定是有軍師的。鎮海軍遣人先來報信,也不指望龍巖守軍真能擒拿住倭寇,不過是讓龍巖能夠提前防備,拖住倭寇幾日,畢竟鎮海軍這邊追擊的也是各自分開,合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