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分高,熊三爺和熊大少爺恭敬應是,陳七太太已瞧見陳大太太進來,忙上前迎接,陳大太太淺淺一笑就拿出兩個紅錦囊:“這是我去護國寺求的兩個符,你們表哥下場時候我也去求過的,帶著吧。”
熊三爺急忙接過,把另一個交給熊大少爺,雙雙拜謝後這才各自帶上。陳大太太瞧著熊大少爺,見他少年英發,心中不由微點一點頭。熊三奶奶見陳大太太親自出來送了心這才放下,笑著問:“怎麼不見三表嫂?”
陳大太太的眼一直沒離開熊大少爺,聽了這話才道:“曼娘一早就往齊王府去了,臨走前還和我說,趕不及過來,讓他們安心下場呢。”這些日子熊三奶奶也往齊王府去過,曉得曼娘和秦婉柔不止是親家那麼簡單,而是十分親厚。而睞姐兒和這京城裡各府邸的小姐們,來往也很密切,不由點頭:“果然三表嫂是最妥帖不過的人,若是侄媳遇到這樣的事,早急急去了,哪還想得起叮囑一句。”
陳大太太謙虛幾句,時候也差不多了,也就送熊家叔侄出門。熊三奶奶看著這對叔侄出門,不由雙手合十拜一拜,但願此去心想事成。
熊大少爺隱約知道和陳家議親的事,少年人除了慕色,還有些許好勝,娶妻子當然要娶一個全天下最好的人,才不辜負來這世上一遭。想到此熊大少爺挺胸抬頭往外走,前程一片大好,那光輝燦爛的未來就在眼前。
陳家這邊送走了熊家叔侄,也要往齊王府去幫忙,熊三奶奶一人在此也有些不便,這些日子來往齊王府也比原先熟絡,也就跟了陳大太太她們往齊王府去。
陳太妃薨逝已近兩個月,齊王府門前弔唁的人群已經不多,來的多是過來幫忙的宗室親戚。熊三奶奶跟著陳大太太等人下了車,還沒走到齊王府待客的廳就見兩個侍女端了茶從一邊出來,還在議論著什麼。
熊三奶奶聽著,似乎是什麼淮安伯府那人又來了,死皮賴臉,實在沒味。出入齊王府數次,這種情形熊三奶奶還是頭一次遇到,王府規矩大,丫鬟們這樣嘰嘰咕咕的甚至讓外人聽到的,那是從沒有的。
那兩侍女才說了兩句,見管家娘子領著陳大太太她們走過來,嚇的一激靈忙避讓到旁邊。管家娘子已經對陳大太太道:“這些日子辦喪事忙碌,原本不能出來服侍客人們的,也出來端茶倒水了,讓表太太瞧笑話了。”
說著話管家娘子已對身後的一個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會意停在那兒沒動。陳大太太瞭然道:“家裡遇到這麼大的事,也是難免的。”說著已到廳前,裡面有人出來迎接,還能聽到有女子的哭聲。
已不是陳太妃剛薨逝的時候,怎麼還有哭聲?陳大太太心裡奇怪,走進去一眼就看見淮安伯夫人站在那裡,面上滿是尷尬,她旁邊還坐了個年輕婦人,身上穿著孝服,口口聲聲只說讓見老太妃一面就好。
原來是那位淮安伯太夫人,陳大太太低眉,淮安伯夫人見又來了人,還是陳家的人,面上那紅越發深了,一時竟不曉得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熊大少爺呢,就是那種有才學,很順利的人,所以他和初大少爺雖然都是年少成名,但性格其實有不同的。順便,為讓你們安心,我還是劇透吧。他們都只是睞姐兒生命中的過客。
☆、喜事
王氏渾然不覺;或者該說人來的越多她才越高興;才能好好地給齊王府丟面子;橫豎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也不管這些所謂的兒女了。王氏的哭聲更加大了,用帕子捂住臉:“我不過是想去太妃靈前上支香罷了,為何不讓我去;我曉得,我身份低;可我再低的身份;也不能不如別人家的貓兒狗兒。”
淮安伯夫人的臉整個通紅;深自後悔不該讓王氏偷了個空;看見有人來家裡就換了衣衫衝出來說要來齊王府祭拜;當了客人,淮安伯夫人自然不好攔阻,只得陪著來了。哪曉得王氏進了齊王府就在這又哭又鬧,說齊王府不讓她去靈前祭拜,是嫌棄她。
偏偏不管如何都是婆婆,淮安伯夫人當了眾人自然不能說什麼,只能溫言相勸,可王氏好容易逮到這麼個機會,哪肯輕易罷休,嘴裡開始唸叨著淮安伯夫婦不孝敬她,她沒了吃穿。這種話任誰也不相信,陳家眾人只覺得坐立難安,管家娘子沒料到王氏竟會一點體面也不顧,早知如此,就該帶陳家眾人往另一邊去才好,此時既已看到王氏,哪還能帶到另一邊去?
除了王氏的哭鬧,屋子裡別人都一聲沒出,淮安伯夫人牙一咬,就算被說不孝也要帶走王氏,不然得罪深了齊王府,討不到什麼好。雖然王氏這個包袱,是自己公公給背上的,但若不是齊王府點頭,王氏也嫁不過